這次,梨花沒有生氣,反而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她驚訝地望着秋墨。
“這真是我聽過的,最奇怪的事情之一。”過了一會兒,梨花問道,“你這麼做是圖什麼呢?”
(他不圖什麼啊。)
(“千金難買我樂意”嘛。)
(怪人就是這樣的。)
在京城的時候,黎芝已經習慣了秋墨各種奇奇怪怪的言行舉止。
所以聽他說這麼奇怪的提議,黎芝也一點也不會感到吃驚。
“我也不知道啊。”秋墨笑了笑,說道,“所以,你接受這個‘交易’嗎?”
“一百文錢。”梨花漫天要價地說道,“讓你洗所有的碗筷餐具。你甚至可以把這個大盆和小推車都一起洗了。”
(不……他應該沒有那麼勤快的吧?)
黎芝在心裡嘟囔着。
“二十文錢。”秋墨卻不老實地做出了“坐地還錢”的行為。
“不行。”梨花說道,“你這番‘還價’,也‘還價’得太厲害了吧?!”
“成交!”黎芝卻急忙說道,“憑白賺二十文錢已經不錯了啦。你要是非這麼‘漫天要價’,他不同意了的話,我們連二十文錢都沒得賺啊。”
“好吧。”梨花想了想,似乎覺得黎芝的話很有道理,勉為其難地同意了。
于是,洗碗的活就這麼交給了秋墨。
但梨花和黎芝也沒法就這麼回去。
畢竟,雖然給客人用的碗,基本都是瓷碗,但筷子可都是銀制品。
按照梨花的觀點,就算對方隻是偷自己家幾十雙銀筷子,那也是一筆巨大的損失。
所以,得待在這裡看着對方的動作,免得被對方順手牽羊。
黎芝在一旁歎起氣來,她對秋墨的人品還是相當信任的。
可黎芝信任秋墨沒用,在梨花眼裡,秋墨已經是個“反面人物”了。
梨花隻會想盡辦法把對方和事件發展往壞裡想而已。
等待洗碗的這段時間,黎芝和梨花甚至都不方便去别處玩玩轉轉。
雖然洗碗這個體力活是不用做了,但全心全意盯着秋墨這種事情還是很耗費精神心力的。
秋墨洗餐具的速度不算快。
不過,比黎芝洗的快多了;而且,也比黎芝洗的幹淨。
(難道就我一個人的“洗碗水平”最差嘛?)
黎芝不由得産生了奇怪的自我懷疑。
雖然她也沒有想在“洗碗事業”上“精進”的意思,但是發現人人都在這平常之事上比自己厲害的話,還是多少會讓人難堪的。
“洗好了。”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秋墨站了起來。
(好快!比我洗得快多了!)
如果是黎芝動手的話,這些碗筷盤碟說不定得洗一個時辰。
梨花蹲下來去檢查了一番。
以梨花的眼光,也得承認秋墨洗得還挺幹淨,而且當然沒有一個損壞的餐具。
“這倒是不錯。”梨花驗收一下,之後就伸手朝秋墨要錢。
秋墨表情平靜地從衣袋中取出一個銅錢遞了過去。
“才十文錢?我們不是說好了二十文錢嗎?”梨花接到手裡,才看清秋墨給的并不是“面值”為二十文錢的銅錢。
“她也應該獲得十文錢吧。”秋墨自然地笑了笑,又遞給了黎芝面值為十文錢的銅錢。
“好吧……”雖然與梨花的想象不符,但她看到秋墨分給了黎芝錢之後,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我們回去吧。”把秋墨給自己的十文錢拿在手裡時,黎芝感覺有些尴尬。
她想了想,就把這十文錢放在一個平時并不放錢的位置。
這畢竟是秋墨給自己的十文錢,總感覺和平時交易付賬時獲得的錢性質不同。
而且,跟父母長輩贈送的零花錢,價值上似乎也不一樣。
就這麼花出去的話,黎芝肯定會感到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