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賭服輸。”黎芝想了想,對梨花說道,“如果它選擇了我又背叛我的話,那這就是我的宿命了。但在那之間,我想要相信它。賭一把吧……”
(就算被它摔下來,我也不會後悔的……)
黎芝無端地這麼想着。
于是,黎芝被抱到了這匹“黃金之馬”的馬背上。
這匹馬表現得非常安靜,幾乎一動不動。
出乎意料地溫順老實。
“我該做什麼才好呢?”黎芝詢問母親與表妹的意見。
雖然黎芝不明白自己現在面對的是什麼狀況,但由于感覺不到危險的關系,她的膽子也變大了些。
“嗯,正常來說,這時是應該用小腿輕輕夾一下馬肚子,讓它自由前進。”梨花有些煩惱地說道,“馬缰繩拉一下是後退,左右拽是控制它的前進方向,應該是這樣的。但是,荔枝姐的馬沒有馬具,而且也不親人,我不知道這樣一來還能不能用騎馬的慣例來指揮它了。”
“你就随便騎吧。”餘慶給出的建議還要更加粗放,她說道,“新手最重要的事情,是跟它熟悉起來。不要考慮該怎麼做,你在馬背上的每一刻鐘都是你的進步和勝利。坐久了自然就領悟出來技巧了。”
“這樣嗎……”總覺得母親和表妹的建議沒什麼用,黎芝疲憊地歎了口氣。
她想了想,還是用腳踝的部分擠壓了一下馬肚子,試圖讓馬兒理解自己的意思。
最初擠壓馬腹的時候,這匹馬一動不動,讓黎芝有點挫敗。
本來,為了催促它,黎芝是想再重新擠壓一下的。
但她想了想,覺得馬兒的情緒也很重要,便索性順其自然了起來。
愛怎樣就怎樣吧,它不發狂把自己掀下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黎芝對本次騎馬的期待很低。
“對了,它叫什麼名字啊?”黎芝問道,“原來有名字嗎?”
“忘了。”餘慶苦笑着說道,“因為它不聽話,我們都不怎麼關心它。隻偶爾喂喂它、擦洗擦洗而已。它本來應該有名字的,但因為從不稱呼的緣故,早就已經不記得了。沒關系,你可以再給它一個新名字啊。”
“那……”黎芝沉吟起來。
她最初聯想到的名字就是“阿黃”。
不過,這聽起來似乎和狗的名字重複了。
最後,黎芝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叫它‘金子’怎麼樣?”
“随你便啦。”餘慶滿不在乎地說道,“它已經算是你的馬了。那麼,叫什麼名字,都由你說了算啦。”
“那……”黎芝猶豫地伏下身來,在馬耳邊重複說道,“金子。金子。金子。金子……”
剛剛才被命名為“金子”的黃金西域馬,并沒有什麼明确的反應。
大概是沒有理解黎芝的意思吧?
雖然它似乎沒有聽懂,但黎芝倒也不太在意。
這種事情也急不來,慢慢磨合好了。
與讓它記住自己的名字相比,讓它理解如何與黎芝互動,才是當務之急。
“金子,往前走走路吧。”黎芝懇求的時候,聲音聽起來竟然有些柔弱無助的感覺,“如果你一動不動、不肯聽我話的話,那你選擇我、我選擇你這件事,也就沒有意義了。我們是為了成為‘搭檔’才在一起的,不是嗎?”
說着說着,黎芝覺得自己的語言有些過于文學化了。
思索起來的時候,連自己都顯得有些刻奇,她也因此不好意思了起來。
就在黎芝、餘慶、梨花三個人都覺得,黎芝與金子之間所謂的“雙向選擇”,果然是沒有什麼意義的錯誤的時候,金子卻突然開始走起路來。
它的外型明明高大而強壯,但走路卻很慢很穩。
感覺上,它就好像是在擔心走得快了,會把黎芝摔下來一樣。
“哇!”黎芝心裡非常高興,她愉快地說道,“你在關心我嗎?謝謝。”
對于黎芝的道謝,金子沒有什麼明确的反應。
不過,它畢竟是馬嘛。在表情神态方面,比起貓狗的靈活程度還要差得多。
因此,它沒什麼反應倒也是應該的。未必是因為什麼都沒有聽到,也許隻是聽到了不知道該如何做出反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