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呢,我倒是不太建議這麼武斷地做出決定啦。”餘慶搖搖頭,玄妙地說道,“比起野馬還是家馬的區别,‘緣分’反而更重要吧。你挑選時最喜歡的馬,就算是野馬,也應該可以和你相處得很好才對。”
“這樣嗎……”黎芝聽了餘慶的話,有些哭笑不得。
餘慶既然是如此想的,那她還為什麼建議自己不要挑選野馬呢?
既然,本來就有很多馬是野馬了。
自己還不排除野馬、而是隻關心從中挑選自己喜歡的馬的話,那麼,選中野馬的概率豈不是非常的高嗎?
可能,餘慶本來就不在意這些,她隻是随便一說而已吧。
想到這個解釋,黎芝有點郁悶。
不過,她還是迅速振作起來、鼓起勇氣開始挑選馬了。
由于馬的數量高達三位數,就算黎芝再怎麼判斷迅速,也還是挑了好長好長時間才做出決定。
通常來說,如果是小說的話,黎芝在這時挑選到的肯定是野馬才對。
那之後的“劇情”,應該是黎芝花上許多時間去訓練、磨合野馬,最後與它建立了牢固的情誼,成為了不可分割的組合吧?
這就是寫小說時通常使用的“套路”了。
雖然黎芝并沒有生活在小說裡,但是她畢竟看過很多小說,難免會有這一類的思維。
因此,在挑選的時候,黎芝也确實想過,這個挑選馬的事件之後,接下來會出現小說一般的展開的可能性。
(我果然還是不想選野馬。如果真的選到了的話,我就要求重新選擇吧。)
當時,想到這一點的時候,黎芝還非常緊張。
但是,事實果然證明,生活就是生活,并不是小說。當然,也并不适用于小說裡建立起來的“規矩”與“規則”。
黎芝精心挑選出來的、認為與自己非常投緣的那匹馬,恰恰真的是一匹強壯健康的家馬。
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黎芝還一度十分失望。因為,這樣一來,就顯得不夠小說了。
盡管黎芝也不是特别希望生活在小說世界裡,但與自己熟悉的套路偏差那麼大的話,黎芝還是有點不開心的。
真是兩難的想法。
這是一匹毛色非常稀有的馬。
它的皮毛油亮水滑,摸上去竟然有種綢緞般的質感。
而顔色則更為稀奇,是一種類似暗金色的奇妙黃色。
“這是來自西域的馬呢。”餘慶略有些欣喜地說道,“以前有人欠我家賬的時候,把這匹馬抵押給了我們。過去,這馬非常不聽話,我們以為沒人能騎,認為它是無用的存在。但它跑得非常快,我們就一直養着了。沒想到荔枝選中的居然是它啊!要是它真能聽你的話就好了。”
“居然是這麼稀有的馬嗎?”黎芝有些驚訝,她說道,“我還以為,這就是傳說中的‘黃骠馬’呢?它難道不是大夏自古以來的馬種嗎?”
“這不是‘黃骠馬’,這是‘黃金之馬’,簡稱‘金馬’。”餘慶斬釘截鐵一般地說道,“‘黃骠馬’是很瘦弱的馬,上面還有類似白點的雜毛,哪裡有這匹馬那麼強壯矯健、毛色美麗呢?”
“原來,這不是‘黃骠馬’啊?”猜錯之後,黎芝不知道該不該失望,她說道,“為什麼這馬不聽話,卻可以被哨子叫過來呢?”
“不聽人話的馬,也一樣會關心哨子的聲音。”餘慶輕描淡寫地說道,“動物都是‘随大流’的。同伴跑的話,它也會跟着跑。大不了,過來之後不滿意就逃走啦。”
“原來是這樣啊……”黎芝懵懂地點點頭,問道,“對了,既然這匹馬不是野馬,它的身上為什麼沒有裝馬鞍馬镫辔頭呢?”
“它不聽話嘛!”餘慶說道,“沒人能騎它,它又不親人,自然就不能裝辔頭馬鞍之類的配件了。”
“是這樣嗎……但是,它看起來并不讨厭我,這是為什麼呢?”黎芝開始茫然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餘慶說道,“可能這就是‘緣分’吧。也是好事啦。”
“但這樣的話,我怎麼騎馬呢?”黎芝有些迷茫,她說道,“難道我要在沒有馬鞍辔頭等配件的情況下,直接騎馬嗎?”
“我想,現在就騎馬的話,恐怕确實是這樣的。”餘慶遺憾地說道,“因為這匹馬非常讨厭被安裝那些馬具的關系,如果給它裝上的話,它會鬧騰的。你可以試試能不能直接騎上去,要是它肯聽你話、讓你騎上的話,那就遷就它一下好了。”
聽了母親的話,黎芝竟然有些無話可說。
這難道是自己的宿命嗎?
之前的兩次騎馬的經驗,全都是在沒有馬具的情況下騎馬的。難道,自己命裡是不該使用馬具的?
黎芝一時沒了主意,便說道:“那麼,媽媽,把我抱上去吧,我來試試看。”
“這真的可以嗎?”在一旁的梨花卻是非常緊張,她說道,“荔枝姐是新手中的新手啊!讓她上來就騎這種無馬具的馬?這多麼危險啊!不行的吧!”
“我覺得沒問題。”餘慶卻是一點都不緊張,她說道,“與其說,這匹馬是被荔枝選出來的,不如說是它選中了荔枝作為主人。馬是極為聰明的動物,它怎麼會傷害自己選中的主人呢?”
“可是……”梨花焦急地搖搖頭,說道,“這看起來就是很危險啊。真的沒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