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雪沒用過毛筆,好奇地拿起一支筆看了看,摸摸上面的毛:“這是什麼毛?”
毛筆做過處理,他聞不出毛的氣味。
杏兒:“公子手中的這支是狼毫,桌上的那支是兔毫。”
绮雪:“……”
他默默地推開兔毫毛筆:“以後隻準備狼毫筆就好,還有……把這支兔毫筆埋了吧。”
“?”杏兒不太明白,但還是乖巧地應聲,“是,公子。”
一連三日,衛淮都沒有回營,绮雪專心緻志地看書,學得很快,已經認識了不少字。
杏兒加入了他的行列,和他一起看書認字,這是因為绮雪發現他看書的時候,杏兒總是眼巴巴地盯着他,他就問杏兒:“你想看書嗎?”
“想……”
杏兒臉紅了,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平時總是很沉穩的她終于像是個小孩子了:“可是我沒讀過書……我挺笨的。”
“試都沒試過,你怎麼就知道自己不行呢?說不定你就是下凡的文曲星。”
绮雪将另一把座椅搬到書案前,拍了拍椅面,朝她微笑:“來,快坐,我們一起學。”
“謝謝公子!”
杏兒高興地跑過去坐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雪白的宣紙,又摸摸蒙學書的封皮,眼睛亮晶晶的:“其實封面上的字我一個都不認識,這些書都是長史大人幫我找來的。”
“我已經認全封皮上的字了。”
绮雪驕傲挺胸:“我來教你,這本是《急就章》,這本是《幼學》……”
……
深夜。
杏兒認了一天字,終于累得睡着了,绮雪将她搬到榻上,給她蓋好了被子,好在小姑娘身子骨輕,不然就憑绮雪這點力氣,哪可能搬得動她。
安頓好杏兒,绮雪坐回到書案前,搓了搓手,有點興奮地從識海裡取出了《玉衡傳》,打算這就試讀一下。
小說寫得通俗易懂,沒有高深的遣詞造句,绮雪能看懂大部分,得知主角名叫姬玉衡,這本書就是他的個人傳記。
姬玉衡出身不凡,是南平郡寶華郡主的獨子,而寶華郡主又是前朝長公主的女兒,算起輩分,他是天子賀蘭寂的外甥,但實際年齡比賀蘭寂大兩歲,今年剛及弱冠。
姬玉衡從小就沒有父親,郡主與驸馬和離了。這是因為驸馬風流成性,偷偷地養了外室,郡主得知後大發雷霆,直接提劍找上了門,捅了驸馬幾劍就把他踹了。
“郡主怒道:‘你們這對……’”绮雪逐字閱讀,忽然遇上了不認識的字,“什麼夫什麼婦?”
他正要查查這兩個字,一股淡淡的血腥氣忽然飄進了幄帳,幾天不見的衛淮掀簾而入,朝他笑了笑。
绮雪已經來不及将小說直接放回識海了,因為這樣做會導緻書冊憑空消失,衛淮肯定會懷疑他的身份。
他沒有辦法,隻能将小說藏到一堆書冊下,再悄悄地收回識海。
衛淮見他慌亂藏書,仿佛那本書見不得人似的,目光變得意味深長起來:“看的什麼書,怎麼還要瞞着我?”
绮雪成功收回小說,立刻放心不少,神态純真無辜地說:“沒有瞞着将軍,就是認字的書。”
“是嗎?”衛淮似笑非笑地走了過去,“我看看。”
绮雪任由他看,衛淮一本本地翻了過去,确實都是蒙學書,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
衛淮不動聲色地放下書冊,摸摸绮雪的頭發,笑着誇獎他:“我聽說我不在的這幾天裡,你每天都廢寝忘食地念書,我的阿雪可真乖。”
绮雪雞啄米似的點頭:“我真的很努力。”
為了展現自己的刻苦,他将那兩個不懂的字寫在紙上,虛心請教衛淮:“将軍,我不認識這兩個字,它們是什麼意思?”
衛淮垂眸看绮雪寫的字,盡管绮雪的字寫得不太好看,但字形還是正确的,很輕松就能認出來。
一個“奸”字。
一個“淫”字。
再一看绮雪,他的眼神純潔極了,全是對知識的渴望。
衛淮眉眼彎彎,抽出短刀割破绮雪的衣襟,将他的衣裳全撕了下來。
“小色胚。”他語氣溫柔,卻毫不留情地翻轉绮雪的身體,将他按在座椅上,重重地揍了一下他的屁股,“我就知道你看的不是什麼正經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