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是第一次登上郵輪,對郵輪上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自然不甘于待在客房内,尤其是他聽說翡翠号的美食豐盛程度堪比西歐皇室用餐。
他們登船後又恰好到了晚上的餐點,陳平預備去皇家餐廳享用惠靈頓牛排和鮮橙燴鴨。
陳平将行李全都安放妥當,便問謝時舟:“特助,船開了你不去外邊看看嗎?我看那本子上介紹說這地方有很多好玩的。”
謝時舟放下文件,捏了捏眉心:“我就先不去了。”
謝時舟本就是個喜歡獨處的安靜性格,陳平了然地點點頭,又問:“那需要我帶點什麼回來嗎?”
謝時舟搖了搖頭說:“不用,你盡興就好。”
“好。”
陳平離開後,謝時舟的目光在廣闊無垠的海面上停頓片刻。
一架直升機悄無聲息地盤旋在平靜無波的海面上空,螺旋槳轉動着朝遠海飛去——
下一秒,砰的一聲!
直升機尾部陡然起火!
那龐然大物在此刻像是斷了線的風筝,失控般地在空中橫沖直撞。
沒過多久,甚至也僅僅隻是幾秒鐘的時間。
那驅動的旋翼漸漸停了下來,所有的螺旋槳都靜默了。
周遭環境變得非常安靜,安靜得如同一片死寂。
最終,直升機失去全部動力,直直地墜向大海。
濺起的熱浪嘩地撲向岸邊,将站在岸邊小男生的鞋子打濕。
男生怔怔地望着這一幕,懷中的盆栽倏地松開,啪嗒一聲,碎裂在地。
大腦神經仿佛被無數根銀針穿刺,謝時舟猛地睜開雙眼,胸口劇烈起伏,呼吸發顫,額間也密密麻麻地冒着冷汗。
他又夢到當年的事了……
幾經平複後,那陣疼痛感仍舊壓不下去。
謝時舟隻好踉跄着起身去廚房接了杯涼白開,就着涼水囫囵吃下幾粒藥鑽進了被窩。
***
帽檐男人敲了敲一間客房的房門,隔了片刻,裡面的人才将房門打開。
男人側身進去,将帽子挂在衣帽架上:“怎麼樣大哥?竊聽器有效果了嗎?”
除去來開門的刺青男,屋内還坐着另外一個人,那個被稱為大哥的男人常年戴着一副黑手套,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樣子,他點了點平闆屏幕說:“沒有信号,竊聽器也沒用了。看來翡翠号是将所有的無線信号都屏蔽了,除非他們重新打開,否則我們無法發出定位信号。”
而這艘郵輪也将是一座航行在公海上的墓地。
帽檐男人想了想說:“我剛剛看到他們電梯停在五層,住的應該是皇家府邸。”
刺青男有些困惑:“可是大哥,雇主的意思不是讓我們不惜一切代價拿到雪之玫瑰嗎?我們還費那個勁監視謝時舟幹什麼?”
黑手套男人勾唇,冷笑在嘴角一閃而過。
……
數日前。
一個身着中山裝的中年男人站在落地窗前,左手手心盤着兩顆核桃,拇指上戴着一隻白玉扳指,白玉圓潤雅潔,做工精細,外環璧還镌刻着一首浮雕詩文。
男人緩緩開口,聲音沉穩又不失壓迫:“雪之玫瑰将會在翡翠号的拍賣會上出現,屆時謝時舟一定會過去。”
“你的任務是奪回雪之玫瑰。”中年男人向他抛擲了一塊U盤道,“有人會助你一臂之力。”
他頓了一下,又補充道:“記住,不要傷他。”
……
不要傷他。
手套男人不以為然地嗤笑一聲,打開桌上約莫三十厘米鋼闆材質的箱子,将一袋裝有黃色晶體的PE袋拿在手中把玩,帽子男雙眼頓時閃爍精光,激動得手心都搓起了褲子:“大哥!”
“知道怎麼做了吧?”手套男語調冰冷。
二人異口同聲,語調高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