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隊長有些不解,“為何要費這些心思,雖說那永川守軍有幾分實力,但隻需五六天也能拿下,何故這樣大費周章?”
“花最小的代價拿下,不是最好嗎?誰知道永川之後是否會遇見更大的困難,能保存實力之事,何樂而不為?”
對方所說不是十分懂,但也認真點頭,去執行命令。
沈淩雲在她離開後,立刻去找肖硯初,以震懾敵方為由,将士兵拉去操練。
訓練的聲響震天,沈淩雲确保能被永川城中百姓與将士聽到,吓一吓她們。
到了晚上奇兵隊長便回來複命,提着一小袋銀子。
“沈都尉,這些就是按您的要求搶回來的銀子。今日屬下觀察,他們其中有些人很是憤怒。搶銀子時,那群人恨不得撕了屬下。”
沈淩雲點點頭,“很好,你下去歇息吧,今日辛苦了。明日你繼續在城中說我們的好,煽動他們,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那屬下便先離開了。”這隊長憨憨笑了幾聲,便退下了。
沈淩雲掂量着手中這一袋子銀兩,打開一看,大約是五十兩銀子。
第三日,肖硯初下令,兩千人一早去攻城。但持續到下午,都沒能拿下。永川縣令吩咐士兵從上頭投火球、潑糞,還有撒些特殊藥粉,總之招數頻出。
而身上粘藥粉的士兵有些覺得奇癢無比,有些則身體潰爛、渾身起泡。
前者還好,後者軍中士兵一瞧都避之不及,生怕會傳染。
臨近傍晚,軍中有些人心惶惶,那些渾身潰爛的士兵很快就沒了。
奇兵隊長灰頭土臉的回來,“沈都尉,我按您說的都完成了。”
沈淩雲則有些好奇,“你這是怎麼了?”
“屬下是從那護城河鑽進城中,但今日護城河附近增加了許多士兵,屬下回來費了些功夫。”
沈淩雲挑眉,從昨天那袋銀子中拿出一塊碎銀,“拿着吧,原本想着這銀子等進城退還回去。你也辛苦了,若是事成,也算立了大功,這點銀子先拿着吧。”
兩人繼續交流了一會,就去找肖硯初。
經過今天傷員的營帳時,裡面傳來些痛苦的哀嚎,也有人在大聲咒罵。沈淩雲進去瞧了眼,有些士兵身上還有一股味,有些渾身被撓出血,軍醫暫時也沒想出法子。
沈淩雲離開後,快步走到肖硯初營帳。
“大人,軍中如今人心惶惶,屬下請命前去夜襲,将今天丢掉的面子找回來。”她聲音很是大義凜然。
“對方手裡有些奇怪的藥粉,那群軍醫暫時還未想出辦法,你去了也是于事無補。”肖硯初有些不贊同。
“對面也許也猜我們會忌憚那些藥粉,會按兵不動,我們出其不意定會有所收獲。屬下隻需帶一千人,隻去滅滅她們的威風,不然一直如此,對大軍不利。”
沈淩雲又再三保證,肖硯初終于松口。
她帶着一千人,很快就摸到城門外。沈淩雲根據奇兵隊長的描述,再加上她叫對方煽動那些死者家屬,不知他們會做什麼反應。
雖說是沈淩雲派人殺了他們的妻主、母親或是女兒。但她是防衛,加之她能帶來利益,這些人會如何選擇,沈淩雲還是十分好奇。
城門上有士兵不斷巡邏,沈淩雲等人是夜行,并未發出很大聲響,上頭也沒發現她們。
沈淩雲派人去城牆西邊吹響号角,制造出大動靜。她帶人在城牆東邊城門這貓着。
沈淩雲安撫着旁邊這匹陪着自己一路的馬,一行人靜悄悄的蹲守着。
很快裡面傳來一陣喧嚣,大量士兵湧向城牆西面。因為很黑,上頭那些箭羽胡亂射向西邊發出聲音的地方。
沈淩雲這時聽到城門發出聲響,似乎是有人再打開城門。
她勾起嘴角,朝旁邊的士兵低聲說:“立即回去通知肖将軍帶人來攻城,動作要快!”
她帶人立即進攻,這時那永川縣令似乎已經被吵醒,正在上頭指揮部分士兵往東邊來。
沈淩雲叫人去撞城門,沒想到居然開了個口,但已經有士兵察覺,裡面亂作一團。
她派去西邊的士兵也趕了回來,一千人很快将城門撞開。沈淩雲騎上馬,提着大刀往裡面沖。
厮殺聲震耳欲聾,血腥味很快蔓延開來。沈淩雲不停揮動手中的大刀,那些鮮血濺在馬匹上,将馬的鬃毛染成一縷一縷。
就在她手快要麻木時,肖硯初帶人趕了過來,幾乎是以壓倒性的優勢,赢下了這場仗。
派人清掃戰場,沈淩雲牽着馬,跟着肖硯初前往縣令府邸。那永川縣令在徹底無望時,已經在城牆上自刎而亡。
沈淩雲有些惋惜,這人有些才能。但據她打聽到的,這人剛來永川,上任還沒幾個禮拜。再加上上一任縣令因為貪污被摘了烏紗帽,百姓對她并沒有什麼信任,沈淩雲才能成功。
她有些好奇,到底是誰如此合她心意,真敢趁亂開城門。
這時沈淩雲瞥見街角那有個瘦弱的身影,穿着不合身的盔甲,靜靜地看着沈淩雲這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