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來,不然我帶着你的東西走了。”
“你這是在搶劫!”岑今雨氣得都想再撞一次周奇略。
周奇略戴着墨鏡,朝岑今雨咧嘴一笑,是她熟悉的痞笑。一年不見,周奇略還是那個混賬周奇略,霸道又強勢,牢牢掌握着主動權。
岑今雨憤憤地坐上自行車後座,周奇略這才騎上去,目的地卻是他們熟悉的地方,招興賓館。
“你怎麼不去你堂哥家。”岑今雨下意識問道,一出口就趕緊哼了一聲,“不會是你做人不行,被人趕出來了吧。”
“如果這樣說,你會好受些,那你說的就是事實。”周奇略倒挺有耐心,他進了賓館房間後,就摘下墨鏡。
周奇略的皮膚白了許多,五官更加冷峻,與去年相比,更添幾分少年意氣的風範。看得出來,分别的這一年,周奇略過得不錯。
岑今雨把周奇略放下來的袋子拉過來 ,又一個個套在自己的手上,一副随時準備走的樣子。
“周奇略,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好久不見,叙叙舊不行嗎?”周奇略邊說邊給岑今雨倒了杯水,岑今雨沒接,周奇略隻得放在旁邊。
“我不想跟你叙舊,咱倆之間沒什麼話可聊,有些事我不想說得太白,是顧念你曾經的幫助。但如果你得寸進尺,我也不會念舊情,到時候可不嫌我說話難聽。”
“哦,一年不見,脾氣還變好了,還念着舊情,我們之間有什麼舊情嗎?”周奇略調侃地問她。
岑今雨一聽,腦袋刷地一燙,熱血從胸口湧到頭上,臉色發紅地看着周奇略。
周奇略不會認為岑今雨是在害羞,這明顯是在生氣。他有些不理解。
“你後面真沒來找我?”
“你說呢。”
“那你氣什麼,你不也是沒來找我嗎?”
這句話像一把火把岑今雨的怒火直接點燃了,她也不顧自己手上的東西是剛買的,直接朝周奇略扔去。
“王八蛋,你扪心自問,是我不來找你,還是你自己不想見我。”
聽着熟悉的王八蛋,周奇略甚至有些懷念,隻是從前這句話都是罵别人,今兒轉到她身上。另一面岑今雨這句話也讓周奇略沒得反駁,他離開甯城的決定從未告訴岑今雨,不就是存了與對方分開的決心。
“我現在住在黎城,剛考上了黎城大學。”周奇略忽然道,見岑今雨依舊憤怒地看着自己,想解釋的沖動怎麼也滅不掉。
“我去年就離開甯城了,這次回來是處理戶口的事,我要把戶口遷到黎城,以後應該都不會來甯城了。”
岑今雨轉頭找東西,找到了床上的枕頭,直直地扔向了周奇略的臉:“混賬!我倒黴死了,為什麼要在今天遇見你。我今天做了新發型,穿了新衣服,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情有多好,你這個混賬,你把我的好心情破壞了。”一句句控訴在哭聲中都失真了。
周奇略早知道岑今雨有多愛哭,拿了毛巾過來,給她擦眼淚。
“滾!”岑今雨擡頭,她的雙眼盛滿了淚水,像鑽石一樣閃閃發光。
等待的另一隻靴子終于落地,她應該松了一口氣才對。她看不清眼前的人,她倔強地直着身子,也不肯靠近周奇略半步。
“我要回家。”岑今雨把毛巾一擦,又一次往周奇略身上扔。
周奇略抓住她的手:“你這會出去,信不信變成大熊貓。”
“别碰我,我覺得惡心。”岑今雨五指成爪用力在周奇略的手背上抓。
讀了一年書,可沒有把周奇略的血性暴戾軟化多少,他硬生生抗住岑今雨的爪子,朝岑今雨冷笑道:“我惡心,我怎麼惡心了,以前跟我接吻跟睡時怎麼不覺得惡心。”
話說出口,周奇略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他的冷靜在岑今雨面前不堪一擊。
岑今雨的手指更用力地抓着周奇略:“你說什麼!周奇略,我今天要把你的手抓破,要把你的嘴撕碎!
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一個騙子,騙了我的身體,還自豪起來是不是!我惡心?你才是全世界全宇宙最惡心的人,你有什麼資格說别人惡心,你有什麼資格啊,你說啊!”
周奇略下意識的道歉全堵在嘴裡了,他簡直恨死了岑今雨的嘴,這張嘴對外時多可愛,此刻就有多可惡。
他必須把這張嘴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