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以後我需要一個人過來,連你也不知道呢?”
明紀想了想,有理,甚至讓時暖夏專門将額外的身份證号、手機号登記下來,以後有什麼事情直接找前台,整個集團都留下了她的檔案。
時暖夏将筆遞過去,看向前台笑了笑:“謝謝你的水。”
兩人轉身離開,前台看了一眼檔案上登記的身份信息——
互相看了一眼。
“喻總夫人好好看哦。”
“而且待人也挺和善的……”
時暖夏跟着明紀上電梯來時,兩人都沒有經過總裁辦。
明紀本覺得可以直接往這裡走,也正好能讓總裁辦的其他秘書都記一下喻總老婆的臉,以後有什麼事上來的話都能互相有個照應。
但時暖夏覺得沒必要。
畢竟,喻左傅也沒有說過她能否直接過來集團。
就像在時家的時候,她從來都沒有機會去時氏集團,因為時景科明裡暗裡要求不要去。
她和時顔宛都幾乎沒有去過時氏集團。
時暖夏現在早就已經想到了時景科的想法,但很明顯,時顔宛似乎還蒙在鼓裡。
但她已經不在乎了,主要她一個小小的規培醫生也沒有什麼本事讓時氏集團來個破産之類的。
但她也不好說喻左傅會不會也覺得她不方便來公司,畢竟婚姻的穩定有助于他們的形象,但是一切都未知,誰知道那個時候他們這段聯姻還剩多久?
他們是直接從另一個方向通往會客大廳的。
喻左傅已經結束了一次開會,此時的會客大廳很空,除了一個很大的會客廳,再裡面甚至還有一個小的休息室,方便應對不同情況。
時暖夏這樣的人就喜歡這種小小的角落,于是坐在裡面打算等喻左傅睡醒,誰知道明紀一把将人半推半就拉去總裁辦公室。
“可是我現在去的話可能會不方便……”
“不不不哪有什麼不方便的!非常方便!”
明紀關上喻總辦公室另一道門的時候,轉過身,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開玩笑,要是沒有這點眼力勁兒他就得被炒鱿魚了。
喻總恨不得能把老婆挂在身邊帶着去上班呢——或者恨不得二十四小時去醫院陪在夫人身邊去上班。
雖然時醫生一直說害怕打擾喻總。
但他可聽過老闆無意中去打聽急診夜班能不能有家屬去醫院休息室陪上班的。
時暖夏從沒進過這種私密空間。
雖然辦公室一看就很大。
走廊的另外一處,門口被輕微敞開,時暖夏忍不住往裡頭探了一眼,休息室很小,但是看到基本的日常用品都用。
應該是喻左傅平日裡的休息室,隻是現下沒有人。
她将步伐放得很輕。
随着視線的逐漸開闊,偌大的辦公桌上,微微傾側坐着一個手臂撐在扶手上的男人。
時暖夏愣了一下。
這樣的視角着實少見。
她幾乎不敢呼吸,小心翼翼地走到離她最近的一個沙發上坐着不敢動,因為害怕吵醒對方,坐下的時候幾乎是滑着的,不敢發出聲音。
已經忘記明紀之前說妝造團隊可能還在另外一個空調休息房裡等候的事情。
喻左傅的五官無疑是精緻的,她曾無數次在睡夢偶爾醒來時擡頭一看,總覺得眼前這個天宮造物主偏愛的一張臉放在她旁邊,像一種入夢的錯覺。
即便如此,男人眼底下淡淡的烏青仍透露了他此時的疲憊。喻左傅熟得很熟,卻和家裡毫無防備的樣子不太一樣,他睡得不算特别安穩,眉頭微蹙,時暖夏都想強行上手将它們直接撫平。
但這樣的打量沒有多久。
也許是身處工作崗位上的潛意識,喻左傅忽然睜開了眼睛,時暖夏還沒來得及将視線從他身上挪開,就已經直直和男人蓋了一層薄霧般的漆黑雙眸對上。
時暖夏頓時覺得有點緊張。
他是不是還不知道自己要過來公司來着?
“那個……我……”
喻左傅難得看起來有些呆滞,一瞬間幾乎停在原地沒有動彈。
就在時暖夏開口的時候起身,把她想說的話也卡在喉嚨那了,男人亦趨亦步向前,放在大腿旁邊的手還顫了顫,伸出來的前夕還有種害怕被打破的遲疑。
喻左傅将人抱住。
時暖夏耳邊聽到他一聲很輕,像被風卷走的喟歎。
“不是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