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讓屬下去準備的東西都已經妥當了,梁大師也應了下來,不過他數日前返鄉祭親去了,正在回來的路上,估計後日才能回來,梁大師保證過了,定能趕在娘娘生辰之前的,到時候定能讓娘娘開心。”頃風解釋着。
“那便好。”傅纓笑了笑,她知曉宮純喜愛櫻花,元江素有櫻花之鄉的稱号,曆年開花時,滿城春色,紛紛花落無聲,美景喜不勝收,傅纓聽聞後特意托當地有名的畫師将景色畫下來,回了國都後,便一直準備去請宮純喜愛的文學大師題首生辰詞。
“嗯嗯。”傅纓滿意的點了點頭。
純妃今年的的生辰辦的很熱鬧,奉嘉帝更是特命官家夫人攜女眷一同進宮赴宴,其意思不言而喻,往年她都以不喜熱鬧做推辭,多次婉拒了皇後想替她大辦宴席的建議,奉嘉帝自然是順着她,偶爾也會在生辰的前幾日帶她去别院短住幾日。
今年不同,英王如今有了子嗣,好不容易回到國都,她既已下定決心要走這條路,純妃自然是會為她考量,為了英王盡快起勢,重回朝堂,也為告知衆人,其母族雖勢弱,可純妃于奉嘉帝而言,是獨一無二的。
帝王由心重視,勝過千言萬語的算計。
“哈哈哈,小五,今日是你母妃壽辰,你離開的這段時間,她可是想你的緊。”奉嘉帝望向一旁的宮純。
“兒臣不孝,讓母妃擔憂了。”傅纓起身朝宮純敬了一杯酒。
“小五有心了,母妃一切都安好,你能回來,母妃很高興。”宮純也回敬了一杯。
衆人相互阿谀奉承着,官婦們開始送禮,傅纓趁機看了眼殿外,還是沒瞧見灼華的身影。
她本來為宮純尋來了一座玉像,打算作為生辰禮物當衆獻出,此物證是她許久之前便托人去打造的,用的玉石更是極品之物,方來顯現她的孝心。
眼見着很快便輪到傅纓獻禮了,可灼華還沒将東西取來,傅纓有些疑心,莫不是路上出了什麼事?
随後傅纓看向一旁的幾位兄長,隻見他們也打量着自己,恭王率先開口道:“純妃娘娘難得過次這般熱鬧的壽辰,想必五弟定備了份大禮吧,我是聽聞了嗷,小五前些時日和梁大師交往甚密,衆所皆知,梁大師乃我國都有名的詞人和畫家……”
話還沒說完,奉嘉帝便投來了滿意的眼神,欣慰道:“難得還記得你母妃喜歡梁大師的字畫。”
“是啊,五弟慣是有奇心,能給人驚喜,我等倒是提前有些好奇了。”
二人一唱一和着,引得梁皇後也好奇的望了過來,滿是好奇的望向傅纓,随後又望向一旁的宮純。
“小五确實向來巧思多。”宮純回應着梁皇後,可見傅纓臉色異常,她又有些擔憂。
傅纓有些為難,剛想回嘴,便看到席下的柳儀方站了出來,垂着頭,解釋道:“回陛下、純妃娘娘,小女新學了一支舞蹈,名為忘憂,素聞純妃娘娘對舞蹈頗有造詣,今日小女便獻醜了,特獻此舞,恭祝純妃娘娘生辰快樂,願娘娘一生無憂、平安順遂。”柳儀方上前進言道。
一旁的傅纓有些震驚,她這莫不是看出了自己的困境,在想辦法幫自己?
見柳儀方回看了眼自己,傅纓點了點頭,示意一旁的頃風過來。
“王爺,有何吩咐?”
“灼華去取生辰禮物,但這會兒還沒回來,多半是遭人絆住了腳,你速去母妃寝殿,将咱們午時帶來的孤鹿圖取來。”
“是,王爺。”頃風很快便離開了。
那孤鹿圖他本想私下送給純妃,既如此,便隻能先拿來應付了,若是今日被人落了口舌,說自己不敬生母,定會給奉嘉帝留下不好的印象,她如今剛回來,一點點風險都冒不得。
半柱香過後,柳儀方跳的也有些出汗了,頃風也恰好趕了回來,傅纓這才松了口氣。
“好,柳姑娘跳的果真是不錯,愛妃以為如何?”奉嘉帝望向宮純。
“臣妾也覺得不錯,很喜歡。”
“杜海,看賞。”奉嘉帝博了宮純一笑,心中十分美滋滋,便大手一揮讓杜海去給柳儀方賞賜。
“多謝陛下和娘娘恩典。”柳儀方見傅纓淡定自若,便知曉他應當是解決了問題,于是便起身退下了。
傅纓正好起身前去獻禮。
“母妃,孩兒此番匆匆回來,未能精心再三挑選,此禮物是孩兒前些日子無意得到了。”傅纓說着便命人将畫給取了出來。
“這幅‘嶺山孤鹿圖’出自漠原畫界有名的聖手徐恩知的孤作,傳言徐恩知祖上出身獵戶,幼時随父親進山涉獵,圍剿一天一夜後無果,遂于山下洞口發現一頭受傷的雌鹿為引走衆人撞牆而亡,進洞後才發現裡面還有一頭剛出生的幼鹿,徐恩知一時有感,做主放了它,并下言不再進山,雌鹿護子,拳拳愛護之心令人泣之,如今孩兒也已為人父母,每每看到這幅畫,都會回想母妃的生養之恩,心中不甚感激,唯願母妃此生平安順遂。”
雖說最後決定拿出此圖,傅纓也有自己别的私心,想叫奉嘉帝看到有所感觸,日後若自己出事,對待宮純也可以記挂一二,可此刻,她是真的感恩自己的母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