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纓微微一愣,貳号表面是參商衛裡最沉默之人,實則其是身份隐瞞最深之人,就連傅纓也很少能快速聯系到他,如今他主動遞信,想必定是有大事發生,思及此處,傅纓便臉色嚴肅的回了書房。
信中内容很簡潔,傅纓看完便燒掉了,隻是眼眸的神情更堅定了。
翌日,奉嘉帝和梁皇後一同在在禦書房召見了傅纓,二人不停的對着念遲說話,都十分開心,待傅纓向奉嘉帝彙報過自己的經曆後臉色有些為難,一直欲言又止。
“有事便說。”奉嘉帝逗弄着懷裡的嬰兒,望向傅纓。
“父皇,兒臣想為念遲請封為世子。”随之傅纓跪地懇請道。
奉嘉帝思索了片刻,有些沉默。
“父皇……”傅纓還想說什麼,卻被一旁的梁皇後一個眼神制止了,于是隻好作罷。
“此事容後再議,晌午去你母妃那裡用膳吧,帶着念遲一塊過去,好生讓你母妃瞧瞧。”奉嘉帝又逗弄了幾下嬰兒,隻字不提請封世子一事。
“是。”傅纓隻得作罷,朝着北徵殿的方向而去。
“王爺,皇後娘娘請您到禦花園一趟。”一位宮女朝着傅纓一行人而來。
傅纓認出來傳話那人是皇後身邊的宮女姑姑,随後便跟了過去。
“兒臣給母後請安。”
“起來吧。”梁皇後将人虛扶了起來,随後将提前命人打造好的平安鎖塞到了念遲的襁褓中。
“這孩子,還挺安靜的。”此話剛出,念遲便朝着梁皇後咿咿呀呀的笑個不停。
“念遲很親近母後,看來這小子很喜歡母後的禮物。”
“哈哈哈。”梁皇後笑了笑,随後繼續道:“小五,今日在你父皇面前,可是有些心急了。”梁皇後一邊逗弄着小念遲,一邊望向傅纓,解釋着:“你如今已過弱冠之年,卻尚未娶正妻,若是早早的立下世子,讓以後的嫡子嫡女如何立身?隻怕是更難尋個好王妃了。”
“母後,情分一事急不得,兒臣疼愛念遲,心中更是對秦氏女有愧……”
“我知道你情深義重,可母後并非讓你就此作罷,而是提醒你,需得注意你父皇的顧慮,如今你想讓他松口怕是難,或許有朝一日你能讨位王妃回來,早早的了卻他心中的一樁事,便可再開口。”
傅纓知道梁皇後在為自己考慮,于是乖巧的應了下來。
“這便是了,你父皇也很疼愛這個孩子,有空帶他多進宮探望。”
“多謝母後指點,兒臣知曉了。”
“嗯嗯,時辰不早了,你快過去吧,别讓你母妃等着急了。”
傅纓辭别了梁皇後,随後便在北徵殿呆上了一段時間,母女二人聊了許久,臨别之際,宮純依依不舍的放小皇孫走了。
“多來宮中走動。”
傅纓見宮純依依不舍,眼睛都有些發紅了,有些無奈的安慰着。
“母妃這般舍不得孩兒嗎,放心,這幾日我會勤來的……”
“我說的是我的乖孫孫,多可愛的小家夥,鼻子像你,眼睛不像,但總覺得有些眼熟……”
傅纓被遺忘後,有些無語,怕宮純再懷疑什麼,于是連忙扯了幾句别的話便離開了。
刑部諸多檔案尚未看完,傅纓接連幾日都在刑部待上很晚才離開。
秦府内,阮念初得了信,自家好侄兒似乎就在奉城逗留,還在找機會見自己,一時心都緊張起來了,她雖心中想念的緊,可畢竟正式的使臣隊伍畢竟還未抵達,他這般肆意,若是中途出了差池,叫兩方使臣如何交代?
于是,阮念初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派人秘密去尋人了,心想着務必趕在一切被發現前将人找到。
“你們幾個,接到二殿下後務必第一時間送到公主府來。”
“是。”
“不得把動靜鬧大,不得洩漏二殿下的身份。”
“是,謹遵夫人之令。”
秦祁逢回來後見自家夫人神色如此緊張,緊忙詢問着:“夫人,發生了何事,臉色怎麼這般難看?”
阮念初深深歎了口氣,将一切說了出來。
“我是擔心這小子被我阿弟和清雅慣壞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若是被有心之人發現定會在陛下那裡鬧出動靜,于兩國而言總歸是不好的。”
秦祁逢替她撫平了眉頭的褶皺,安慰道:“放寬心,我會派人加快搜尋的,梓皓就算是再胡鬧,可畢竟是個識大體的,咱們不必這麼憂心,陛下那裡,自有兄長他們應付着。”
阮念初這才松了口氣,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