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曾說完就被餘氏打斷，秦如眉原想趁親娘心疼她倆時再次為大哥和皎皎争取機會，親娘就會心軟成全，結果還是事與願違。

眼神不由掃向梁思妤，秦如眉見對方眼中閃過失落，又擡手示意自己不要再說，心下極度喪氣。

餘氏将兩人互動神情看在眼裡，笑着牽起梁思妤的手拍了拍，她與夫君錯看人，害得親女兒好好頭婚卻嫁錯人。

如今自己的阻擋弄得小女兒為難，還要拆散兒子的正緣，餘氏也想通了。“從前是娘太自私，如今也想明白了，沒有什麼能比兒女幸福重要。”

“待你阿爹被放出來，兩家得好好商議一下嫁娶事宜。”

梁思妤生怕自己聽錯，睜大着雙眼看着餘氏再一次颔首确認，這才欣喜若狂想要抱住餘氏，秦如眉卻搶先一步将人抱住。

“娘太好了，大哥和皎皎終于能在一起了！”

梁思妤同餘慧見秦如眉樂不可支樣子輕笑出聲，秦如眉隻樂呵呵地高興。直到餘氏休息兩人出了院子。

*

隴西縣，平家村，村子坐落于山腳下，四周土地荒涼，一眼望過去也不過十來戶人家。

平家村墳墓在山裡面，茂密叢林遮擋住路線，到達墳山處，草葉遮擋住墓牌。甯齊将草葉撥到一側發現并不是梁嵉的墳。

轉身又找了片刻幾人終找到梁嵉的墳堆，揮手示意手下人挖墳。兩人得令舉着鏟子便開始行動，直到棺材顯出來二人又加快些速度。

直到棺身完全露出，二人跳下坑裡，棺才因時間太久已經腐蝕的厲害，輕易就将棺蓋揭開，兩人驚道：“竟無屍骸？”

甯齊上前一探，棺材裡确實無屍骨，遂讓兩人将墳堆恢複原樣，又找到梁嵉親人屋前。

屋外用了欄栅圍了一個院子，院子裡養了些雞鴨。甯齊走到石屋前，大門隻是個簡簡單單的破闆阻擋着外來人進入。

門闆薄弱，若真有盜賊一腳便能踹開，但這破舊屋子從外瞧着也就知道屋主沒有銀子可盜。

甯齊擡手敲門都不敢用太大力氣，生怕用力後門闆轟然倒塌。

“請問屋主可在？”

門“吱呀”一聲打開，裡面出現一名駝背的老妪，因來人背着光，老妪一時看不清來人，眯着眼問道：“何人？”

甯齊上前，“我父親與梁嵉是舊識，今日特地來拜訪。”

“舊識？”老人像是想了很久，才“哦”了一聲，“你們是想認回那孩子吧？可惜啊！那孩子命苦，死得早！”

“認回？”甯齊訝異，“您不是梁嵉的親母？”

老人搖搖頭，将幾人請到屋子裡，屋裡隻有石塊搭起的床，和搖搖欲墜破舊桌椅便再無其他。

甯齊有些感慨，當年這戶人家也是個小富戶，最後竟落敗成這般！

“老人家，梁嵉伯父是何故早逝？”

老人歎氣，“那孩子在京中喜歡了一名女子，但那女子無意于他，而他又因未高中狀元失意歸鄉。”

“回來後這孩子整日酗酒，喝醉就喜歡跑到山頂說去清醒一會兒，最終落得個摔下懸崖，就這麼死了。”

甯齊道：“那梁嵉伯父下葬時可發生什麼怪異之處？”

老妪滿面溝壑，聽到甯齊的話紋路又深了一些，“唉！哪有什麼怪異，村裡人可憐我老寡婦，便替那孩子準備了薄棺一副，魂歸魂土歸土，安葬了去。”

長久沒有人提過梁嵉，突然說到那孩子，老妪感慨自語道：“那孩子出落的俊貌，落涯後容貌慘毀，可憐呐！”

甯齊抓住了這個關鍵點，重複問道：“容貌被毀？”

老妪點點頭，說那孩子從崖頂落下，容貌被利石劃毀，當初還是村裡人憑着衣裳認出來的。

甯齊聽完老人的話又将話題轉到最初，“既然身死我回去也需得跟父親禀報，隻是晚輩需确認無誤才可，不知老人家可為我解答？”

老人家讓甯齊問，甯齊道：“老人家可有何物件能證明梁嵉身份？”

老妪起身顫顫巍巍走到用石塊搭建的床前，想搬動石塊但因年歲太大而無力。甯齊反應過來示意身邊人去幫忙。直到石塊塊完全挪開，露出牆面老人才用竹棍指着某一處。

其中一人按着老人指的牆面敲了敲發現是空心，小心敲碎牆體從裡面掏出個木盒。

手下将木盒遞給甯齊，甯齊接過打開，裡面用着棉布包了一層又一層，全部揭開後還用油紙包着，因保護得不錯裡面物件并未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