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歪理将梁思妤怒氣拔高,“你如此罔顧人命,簡直窮兇極悖。”
梁思妤還想說什麼,耳邊忽然一陣風聲呼過,“啪”的一聲響,臉頰紅腫一片。
“哥哥,你怎麼不進院子?”梁思妤回府直奔聽竹院,隻見梁泊舟杵在院外發愣覺得有些奇怪。
梁泊舟不敢置信自己會動手打她,一切行為簡直不似他本人,見她捂着臉頰一副不敢置信看着自己,梁泊舟竟有些慌不擇路逃離這地方。
這是第幾次夢到這個場景,為何總是頻繁入夢,為何是這樣的夢境?那麼真實?夢裡這是他第一次動手後面就越發……
不敢再想下去,耳邊呼喚聲又将他從夢境中拉扯回現實中,梁泊舟見自己已經身在聽竹院,他竟然嚴重到白日做夢了嗎?
低頭見梁思妤用袖子遮擋着臉,腦中夢境又一閃而過,指腹輕觸梁思妤的手又停了下來,不敢去看袖袍下那張臉。
“你怎麼了?為何要遮臉?”
梁思妤放下手,嘴角青紫一片在白皙肌理上甚是刺眼,刺的梁泊舟眼睛疼。
“怎麼會受傷?”
“不小心磕到了,哥哥是不是很難看呀!”梁思妤輕觸了下嘴角,疼痛讓她“嘶”了一聲嘴裡嘟囔着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好。
見梁思妤嘴角青紫,梁泊舟總覺得自己夢境與現實連合了起來,好似這傷是他所為。
薄唇緊抿,半晌才道:“皎皎,随我進屋幫你擦藥。”
梁思妤被他牽着手跟在身後,看着梁泊舟的背影如飲了甜汁般,甘甜之味順流而下進入心中。
待兩人進屋梁泊舟将梁思妤按在座椅上拿出化瘀血的藥膏塗抹嘴角傷處。梁思妤見哥哥面上沉默,主動道:“眉眉說他看到江侯爺屋内有密室。”
将秦如眉告知她的位置細細說給他聽,隻聽梁泊舟淡淡“嗯”一聲不再言語,梁思妤抱住他的胳膊,撒嬌道:“哥哥,你有心事?”
梁泊舟看着她,任由梁思妤将頭倚靠在自己肩膀,“沒有,密室的事我會派人去查探。”
梁泊舟輕撫那傷處,“皎皎,疼不疼?”
“疼!”梁思妤拿着銅鏡看了眼後又指着唇角,“哥哥,淤青一片好難看呀!”
“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消下去。”
梁泊舟彎了指頭還是忍不住擡手觸摸梁思妤臉頰,“平日見你也不是毛毛躁躁性子,怎會磕到,下次小心一些。”
“今日意外撞到了,下次我會小心的。”梁思妤又道:“明日府中會派人将我弟弟接過來,阿娘她一個人在外會不會有事?”
“不會。”
梁泊舟說不會,梁思妤的心才能安定下來,“哥哥,其實我能感受到阿爹非是貪财之人,且他從商并不能為官亦無權,阿爹為何要幫他們?這樣做有什麼理由?”
梁泊舟道:“當初那些人主動找上你阿爹,許是與你同眉眉有關系。”
“我跟眉眉?”
“是,若說你與眉眉被抱錯是意外,但更多是有人刻意為之讓兩家人找不到你們,你可信?”
梁思妤驚愕,“刻意為之?”
“刻意為之!先不說秦家,單憑鎮國公府比普通人更有勢力,居然沒有聽到一點關于旁人孩子失蹤的事情。”
“可為何選擇我,我隻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呀?”
梁泊舟沉吟片刻,道:“秦父有與我說過,自他抱錯眉兒後行商意外亨通,原以為是這小兒帶來的福氣,可商會越做越大事态開始不尋常起來。”
見梁思妤靜靜聽着,梁泊舟繼續道:“商行遍布各地,唯獨沒有入京也是背後有人指使,而你阿爹意外得知這些銀子會成為軍饷,可銀錢運輸路線詭異,心中便有了一絲懷疑所謂用為軍饷實則目的不純。”
“你阿爹原本是想卸下商會堂主之責,但又怕有人不公不法,為非作惡才繼續做下去。”
梁泊舟想到牢獄裡秦峘長歎,秦峘言原是想不明白的也想通了,為何會選擇自己。隻因背後的人需要錢銀,但更需要能受自己掌控的行商人,一旦出事又能不引起懷疑。
秦峘便是個很好的培養對象,畢竟他身份屬于平民,又從行商起家自不會太突然惹人懷疑。
所以夫妻二人抱錯孩子,背後人也就沒有将人滅口奪回孩子,反而在等待時機成熟利用這個孩子。
而商人的女兒身處鎮國公府過着千金生活,秦峘作為商人若被财權迷惑隻會陷入其中,聽之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