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方才哥哥起身又抱住自己,梁思妤怕他傷口又裂開便想着看一眼,剛擡起纖指揭開白紗梁泊舟卻握住她的手。
掌中柔荑軟而無骨,梁泊舟忍不住揉弄着,越揉越發癡迷那觸感,看着對方白皙面龐上染上一抹嫣紅,梁泊舟嘴角含笑滿眼溫柔。
梁泊舟雖醒,一時分不清夢裡那些情景是前生事還是今生夢。
前世記憶混沌,難不成上一世他回京後竟與皎皎成過親?
梁泊舟還沉浸于自己思緒裡,梁思妤看着自己的手被握在對方掌中揉搓漸紅,羞口難開隻得輕輕抽動自己的手,待脫離了男人的掌心,對方這才回過神。
想到秦如眉的事還未解決,梁思妤道:“哥哥,方才眉眉出去了,我要不要将她喚進來?”
梁泊舟道:“正好,我有事與她說,你讓她進來。”
梁思妤點頭應好,在去喚秦如眉前先幫他換過藥,待從新包紮完畢後這才前去喚人。
秦如眉大緻猜測出大哥要和自己說些什麼,無非就是要求着自個兒離開江家。直至梁泊舟面前,秦如眉才有些小緊張。
此時梁泊舟已經穿好外袍,見到秦如眉進屋,這才起身走到桌前坐下。
盯着秦如眉,梁泊舟眉目不由越發嚴肅,待仔細觀她神色便知曉親妹妹身在江家暫且無異。
梁思妤剛想開口梁泊舟便溫和道讓她先出去,無奈隻好瞧了一眼秦如眉,梁思妤便乖乖退了出去前往鋪子裡。
鋪子已恢複原樣,而梁思妤日後也不會待在鋪子裡迎面客人,故為了讓店小二盡快着手,梁思妤便教着他如何當掌櫃。
因多數百姓知曉秦記米鋪死過人,縱使上京米鋪隻有這家未曾漲價,稍稍積裕點人家的百姓害怕惹上麻煩而不敢前來買米,因此米鋪生意比往日差了許多。
也隻有貧苦人家才不在意米鋪有沒有死過人,死的是什麼人。
櫃台後梁思妤正教着店小二如何做賬簿,鋪子裡來了客二人也不曾發覺,待人走到櫃台前梁思妤感覺面前有一片陰影這才擡起頭顱。
擡頭瞬間梁思妤竟覺得面前女子有一絲眼熟,而那女子眼中卻露驚喜,道:“恩人!”
梁思妤被那句“恩人”給喚得懵住,道:“姑娘是?”
那女子既高興又拘謹,手捏了捏下擺衣裙,道:“恩人姑娘,當初是您同兩位大人将民女救出苦海,您不記得民女了嗎?”
梁思妤這才憶起當初那糙漢子當街賣女為娼的事,沒想到都過這麼久了,隻是後來這女子日子過得如何她也不曾再關注過。
梁思妤道:“我憶起來了,你如今過得怎樣?還好嗎?”
素娘道:“當日多虧恩人姑娘搭救,民女家父受刑後姑娘身邊那位大人給了小女一錠銀子讓小女度過了那難熬的日子。”
“民女後又受劉禅劉大人蒙恩,暫有一處可容身。”
自那糙漢子被行刑,母女二人唯一值錢的東西便是那一磚一瓦的破屋子,因那些債主以為素娘有大官相護便不敢動歪心思。
但素娘的父親确實欠了銀子,那些人退而求次隻以屋抵債将她二人趕了出去,而素娘母親一時激動染了病不久就過世,獨留素娘一人于世上,也就這時又遇上中書侍郎劉禅。
梁思妤有一絲異訝,素娘見自己話裡有誤,連忙解釋道:“劉大人開辦了一所慈幼院,專門收容那些孤兒,那些孩子幼小需要有人照顧,劉大人又不夠銀子請人看護,這才收容我照看那些孩子。”
梁思妤聽過哥哥談論中書侍郎好善樂施的事情,隻是沒想到劉大人如此善心,置辦慈幼院來容納那些無父無母的孤兒,想來這每日支出費用就不少了。
含笑看着面前女子,梁思妤道:“劉大人樂善好施,姑娘照看孩童也不易,還不知如何稱呼姑娘。”
素娘擺擺手,道:“恩人喚我素娘便好。”
梁思妤見她拘謹,拉住她的手輕拍了下,道:“莫要一口一個恩人這樣喚我,素娘可喚我——”
梁思妤頓了下,便又道:“我姓秦,名皎皎,素娘可喚我皎皎。”
原本梁思妤小名乃喚皎皎,是因為餘氏曾跟她說吊墜上刻着“皎”寓意光明美好,所以她的小名才喚此二字。
實則她真正本名就是叫秦皎皎,親生父母期望她人生不管多難也要保持心如光明、皎澄清澈,故喚“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