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妤怕那些黑衣人會傷了她們,撐起身子站了起來朝他們走去,道:“放了她們,是要殺了我還是要我們跟你走,随你們處置。”
“皎皎!”
“小姐!”
二人同時開口,奈何刀劍架在脖頸間動彈不得。
梁思妤緊緊盯着黑衣人,眼神堅定,話卻朝她們二人道:“你們不要跟他們對抗,我們不能全都出事。”
黑衣人見梁思妤配合,冷笑一聲,“那姑娘随我走吧。”
說完提住梁思妤,如同提布袋一般将她面朝下橫放馬背上離去。
其餘黑衣人見頭領離去也松開了秦如眉與流瑩騎馬追去。
“小姐!”流瑩着看黑衣人遠去的背影急得哭了出來,雖然剛剛她在小姐身上放了應聲蠱,可小姐被帶走,不知那些黑衣人會不會對小姐做什麼,流瑩此刻心中如火般焦急。
“别哭了!”秦如眉臉色慘白,左手止不住地顫抖。
流瑩被她呵斥硬是忍住了哭腔,見秦如眉臉色不對,左手耷拉着,慌道:“如眉小姐,您受傷了。”
“小傷,不礙事。”
這裡離大理寺尚有一段距離,等大哥前來搭救皎皎恐怕來不及,“流瑩,你快去通知大哥!”
“可是,您……”
見不得流瑩磨磨蹭蹭,秦如眉怒道:“快去!”說完右手握住左手手腕咬着牙使力一推,秦如眉臉色又慘白了一瞬。
随後負傷趕來的護衛見少了梁思妤,面色頓時難看。
秦如眉顧不得太多先前往城門要了幾匹馬,便帶着護衛朝黑衣人離去的方向追趕,流瑩隻能先回去搬救兵。
待流瑩趕到大理寺見了梁泊舟,道出梁思妤被黑衣人抓走,聽完流瑩複述梁泊舟臉色陰沉得吓人,立即命李立安排人馬去追。
梁泊舟瘋了一般抽着馬匹到出事的位置,看了四周淩亂腳印,腦中分析黑衣人離去的方向,待确定了大緻方向便追了上去。
李立見世子獨自朝着西南方向追去,他隻能先安排人手四面散開去追查,又安排了幾人随他去追世子。
*
梁思妤面朝下被搭在馬匹上,一路上黑衣人馬不停蹄,胃裡被颠得翻江倒海,想吐又吐不出來,雖黑衣人還未對她動手,但她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直至深夜,不知城外多少裡路,直到一破廟前黑衣人才總算停了下來。
黑衣頭領握着梁思妤的胳膊毫不憐香惜玉将她從馬匹上拖拽下來。
馬匹高大,梁思妤被對方如此粗暴拽下來時腳腕一扭雙膝猛地跪地。
梁思妤疼得臉色一白,咬着牙不敢吭聲求饒,黑衣人直接拖拽着她進入了破廟。
寺廟破爛,佛像歪倒無人去管,周圍時不時傳來狼嚎聲,黑衣人将梁思妤推到一旁便不再管她。
自重生以來梁思妤再未受過如此粗暴對待,腳腕的疼痛和雙膝黏膩刺痛感讓她心中委屈。
梁思妤縮坐在一旁形成保護姿态,她不明是何人要綁了自己,試探道:“各位大哥,小女子往日與人無冤無仇,而我乃國公爺的女兒,你們确定是沒有抓錯人?”
黑衣頭領冷乜了她一眼,不予言語,抱臂而坐,其中一名黑衣人看了她一眼,道:“頭兒,現下雖身在城外,但梁泊舟此時也收到了這丫頭失蹤的消息,以他的速度很快會找過來。”
“反正大人說了,若不能将她帶往穆北國,便直接殺了,我們何必多此一舉等對方找過來?”
那黑衣頭領閉目,道:“大人說要活口,直接殺了是迫不得已,但我們也得死。現下已夜半,我留了障礙,梁泊舟沒有那麼快追上來。”
梁思妤聽到哥哥的名諱心下一咯噔,看來是沒抓錯人。可是誰要抓她?
先前冷眼瞅他的黑衣頭領對着梁思妤道:“你不用想着套話,若不能将你送去穆北國,你也隻能是具死屍。”
穆北國?
她不是皇室女,抓她去穆北國有何用?
梁思妤腦中不停轉動着,忽然自嘲重活一世她居然找不到一丁點有用的信息。
事情越來越複雜,居然會牽扯到穆北國,既然她不是被送去穆北國就是死這一條路,梁思妤也就直接朝那黑衣頭領問道:“是南平侯府派你們來的?”
她能懷疑的隻有南平侯府,若不是,那她不知道還有誰想抓自己。
黑衣人原本閉着的眼睛抖動了一下,奈何深夜,梁思妤并沒有看見。
沒聽見回應梁思妤隻得閉上嘴保持體力,夜半寒涼自己又冷又餓,荒郊野外她沒有辦法當着幾個黑衣人面前逃走,隻能祈求着哥哥能快點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