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讓他氣郁的是,妹妹又見了江銘,明明她可以拒絕不見的。
梁泊舟有些控制不住心中殺意,他想去殺了江銘。
見哥哥沒有應她先回院子換下身上的濕衣裳,隻是神情冷然看着她,不自在道:“哥哥,怎麼了?”
梁泊舟額角青筋凸起,咬牙道:“皎皎,讓我說幾次,你才不會去見江銘?”
梁思妤見他真的生氣了,小心翼翼拉着他的袖子,道:“哥哥,今日是江侯爺帶着江銘見爹爹,不是我刻意去與他相見的。”
梁泊舟沒有聽她解釋,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不自覺脫口而出,道:“不要見他,他會傷你的,皎皎。”
梁思妤一時沒有明白梁泊舟這句話的意思,對于這一世來說,她與江銘沒有實際相處過,為何哥哥會這樣說?
梁思妤盯着他的眼睛探究,心中不确定試探道:“哥哥,為何你認定他會傷我?他性子溫雅,斷不是那種輕易傷人的人。”
梁泊舟聽着她的話心中怒意極深:為何你要替江銘辯解,為何不信哥哥的話。
剛想開口腦中一陣鈍痛後閃過梁思妤身穿大紅喜服,與江銘拜天地,結連理。
大掌猛然抓住梁思妤的胳膊,将人提到自己身前環抱住,鈍痛讓他伏在梁思妤鎖骨前。
喃喃自語,“皎皎,我的皎皎,哥哥怎麼會讨厭你,我不能拖累你……”
梁思妤仰着脖子,聽着他喃喃自語,一句一句喚着‘皎皎’。
噴薄而出的氣息如陣陣熱浪灑在她的肌膚上,低沉的嗓音讓她面紅心跳。
隻是她不明白為何哥哥說自己會拖累她。
低頭見梁泊舟神色有些癫狂,梁思妤隻能一句一句喚着“哥哥”,希望能讓他清醒過來。
梁泊舟陷入自我困境中,腦中不斷閃過戰亂的畫面,這時耳邊忽然響起如銀鈴般動聽的聲音,終是在那聲聲呼喚中清醒過來。
脖頸間散發的女兒香,讓他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
梁泊舟松開懷抱着她的手恢複常态,隻是松開後覺得心中有種空蕩感。
梁思妤小心翼翼看着他,道:“哥哥,你是想起什麼了嗎?為何你覺得江銘會傷害我?”
梁泊舟冷靜後沒發覺自己剛剛異常言語,隻是說道:“傳言江銘為人如何,那都是從别人口中得知,哥哥是男人也最了解男人,他不似表面那般溫和的人。”
梁思妤聽完此話多多少少有點失望,她以為哥哥也是重生的,看來她是想多了。
為了日後能順利嫁入江家,至少不能讓哥哥對江銘過于厭惡,道:“嗯,皎皎明白哥哥的意思,但江銘應該與外界所言應該不會差太大。”
見她言語間還是護着江銘,梁泊舟心下閃過不知名的情緒。
将她嘴角發絲勾到一邊,手指纏繞着她的黑發眼神不錯地盯着她每一瞬表情。
道:“皎皎,你讓哥哥查江銘有沒有外室,哥哥幫你查了。”
“真的?江銘有幾個外室?他那外室裡是不是有個叫臻娘的?”
雖身上濕漉難受,但因有被子裹着,不似剛才那般寒冷,梁思妤又聽到自己想知道的消息,臉色都好了一瞬。
梁泊舟看她眼眸閃亮,尤其是聽到江銘外室消息那麼激動,隻覺胃中一陣絞痛,真是讓人不适。
食指微勾輕撫着她的臉頰,觸感肌理細嫩,梁泊舟壓下心中怒意,道:“是,外室裡有一名女子叫沈臻,如今已有身孕。”
“身孕?”
梁思妤聽到這個消息後背散發一陣寒意,那上輩子臻娘被江侯爺處死的時候也是有了身孕?
先不說那女子外室的身份,就那肚子裡有了江家的骨肉江侯爺怎麼下得了手!
梁思妤頭皮發麻,難怪上一世江銘會如此恨自己,但她也不會因此來同情江銘,畢竟上輩子江銘是有目的接近她,得與失罷了,既然江家選擇了鎮國公府,那所失去的也怨不到她頭上。
這一次大婚當日江侯爺要處死臻娘時她要在江銘絕望之際讓哥哥将臻娘救出來,好為自己日後脫身做準備。
梁思妤雙手握住輕撫她臉頰的手指,撒嬌道:“哥哥,那臻娘千萬不能出事,你替皎皎派人盯着她可好?”
食指被一雙柔荑握住,梁泊舟忍不住嘴角勾了一下。
雖然不知曉妹妹為何要讓他派人盯着那女子,但妹妹果然還是需要自己的,想到此心情莫名地好了起來。
抽出手指反手握住柔荑,大掌包裹着梁思妤的手,梁泊舟眼眸幽深看着她,“皎皎,你讓我派人盯着那個沈臻,是為了江銘?”
隻要他的皎皎,他的妹妹敢說是,那他定然要廢了江銘,一個廢人皎皎是不會喜歡的!
梁思妤搖了搖頭,道:“不是。”
梁泊舟聽到滿意的答案松了口氣,他也不過問梁思妤為何要盯着那個女子,隻要妹妹不是在意江銘,他什麼都能答應。
“好,我知道了。”
梁思妤眉眼一彎,剛想挽住梁泊舟的胳膊将頭搭上去繼續撒嬌,鼻尖聞到了水漬味,皺眉道:“哥哥,你快去換衣裳,太難聞了!”
到底是女兒家,怎麼不愛美,剛剛心思撲在别的事情上,現在回過神身上衣裳濕裹貼着肌膚甚是難受,又聞到了水漬味簡直讓她受不了了。
梁泊舟道了句好便讓丫鬟進去伺候梁思妤,想到秦如眉神情裡劃過一絲複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