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妤感受着男人指尖輕觸自己的下颌,臉頰浮起一絲微紅。
見哥哥拿出帕子擦拭自己嘴角,不自覺伸出小舌舔了舔唇角,梁思妤并沒有感覺到嘴角沾有糕點碎屑。
梁泊舟看着梁思妤如貓兒溫順可愛模樣,嘴角微微一提,道了句“饞貓”。
随後牽起她的手帶到馬前,握着梁思妤的纖腰,将人一提抱了上去 。
随即翻身上馬将人護在懷中,梁泊舟回頭看了一眼秦如眉,道:“你随李立一同前往大理寺。”
秦如眉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大哥在那膩膩歪歪一副護妹妹的樣子,又看着大哥的背影。
終是忍不住轉頭看向李立,道:“李侍衛,我大哥往日對皎皎都是這般……額……好嗎?”
秦如眉原想說的是膩歪,但他二人并非互相表明關系的一對,這話說出來好像很奇怪便改了口。
李立不知秦如眉這句話的意思,隻如實到,“主子與小姐自小關系深厚,平日這般也都是常見之事。”
秦如眉叉腰挑着眉,道:“啧!”
鬧市行人來往,馬兒蹄步施施而行,梁泊舟牽着缰繩,雙手形成擁護姿态将梁思妤圈在懷中,時不時在她耳邊低語。
梁思妤臉頰此刻如塗了胭脂般紅潤,身後就是男人的胸膛,隻要輕輕往後一靠便能觸碰到。
梁思妤隻得僵硬着背脊,努力讓自己保持平衡。
“從前我便叮囑過你不要亂吃攤販上的小食,怎麼就那麼不聽話?”梁泊舟低頭附耳細語,濕潤的氣息噴灑在梁思妤耳邊讓她的心怦怦跳動。
梁思妤腦子裡一片朦胧,被梁泊舟那溺寵的語氣弄得渾身不自在。
她明明想過這輩子不會再喜歡哥哥,可為何這顆心如此病态地跳動着,恨不能從胸腔中跳出來。
擡手輕撫了一下面龐,發現自己臉頰陣陣發熱。
梁思妤力平息自己跳動的心,道:“攤販所賣的吃食哥哥你平常不也吃嗎?為何我就吃不得?”
梁泊舟有時外出辦案,為了方便于吃食上面也不在乎是攤販還是樓館,但對于梁思妤卻看護得緊,不允許她在外亂吃。
想到梁思妤小時候模樣,梁泊舟低頭看向她的頭頂溫柔一笑,感覺怎麼護着妹妹都不夠,恨不能把天下最好的都給她才滿意。
念頭剛起心猛然一跳,似被人揪住了髒器般,疼得彎了背脊,眼前又一閃而過那死寂的眼眸。
未聽到男人回應,梁思妤坐在馬背上隻能微微轉身仰起頭擡眸看向男人,見男人神色不對,連忙拽住他的胳膊輕輕搖晃,道:“哥哥?”
梁泊舟被這一聲“哥哥”拉回現實,看了梁思妤瞳孔如往常,心中猛地松了一口氣。
也不知為何這幾日總是閃現着那般畫面,讓他覺得甚是驚恐揪心。
梁泊舟見她擔憂,連應了一聲“嗯”又道:“你不記得小時候亂吃鬧得肚子疼?”
梁思妤這時才記起小時候她是吃過攤販所賣的食物,結果鬧得肚子疼了一晚,等第二天才好,看着梁泊舟,道:“原來是那時候。”
梁泊舟輕“嗯”一聲,複又想到秦如眉拉着梁思妤去的地方皺起眉頭,道:“下次你想出府必須由我陪同,總之不準與眉兒胡鬧。”
梁思妤一聽這話想到那些光着臂膀的男人,臉頰瞬間紅滴血,讷讷地應了句“好”。
正想繼續與哥哥聊小時候趣事,前頭忽然傳來吵鬧聲,圍觀百姓将道路阻攔,梁泊舟牽住缰繩籲停了馬,眼神掃過面前鬧哄哄的衆人,靜待觀之。
“你這死丫頭,老子養你這麼久,你現在回報老子怎麼了啊!”
“把你賣到紅雲樓當花魁可是你的福氣,你還敢跟老子倔!”
圍觀人指指點點這争吵的兩人,梁泊舟單手環住梁思妤的腰形成防護姿态,一手勒住缰繩控制着馬兒,不出幾息便明白眼前兩人是一對父女。
聽着圍觀百姓一言一語道出那女子是糙漢子家小女兒,隻因糙漢子最後一胎生的還是女兒,十幾年過去婆娘便再不出一個蛋,便覺得是這小女兒晦氣害了他要絕子絕孫,故才想着将小女兒賣入青樓來換取銀兩。
父女倆拉扯,女子求饒之聲讓梁思妤看不過去,坐在馬匹上瞪着那生為人父的漢子。
道:“你即是他生父,卻将女兒推入火坑,簡直是人皮豬畜。”
圍成圈的百姓聽到此言讓開了一條道,隻見高馬之上坐着一對男女,馬兒甩了甩尾巴,緩緩往前踏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男人一聽怒了,竟然有人罵他是畜生,剛擡頭準備朝女子開罵卻見馬上的小女娘貌若仙女,神情頓時渾濁不堪地看着梁思妤。
梁泊舟見那漢子神情猥瑣,神色一冷,從馬鞍側邊抽出長鞭,鞭子狠厲朝男人一隻眼睛上抽了過去。
隻聽漢子“哎喲”一聲翻滾在地痛苦嘶叫,待疼痛緩了過來眯着被抽的眼睛指着梁泊舟,道:“你當街傷人,我定要告官,讓官老爺好好懲辦你這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