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月一覺睡到上午十點才自然醒。
也沒人來打擾她。
趙雅莉巴不得姝月堕落、不學好,自然不會督促她去上學。
而林乾一向不操這些心,再說他還在琢磨林晖到底是不是自己親生兒子的事,打算找機會瞞着人再做一次親子鑒定,更沒空管姝月是否起床、有沒有去上課。
但林乾記挂着這事時,就不免想到捅破這事的姝月、姝月的轉變、以及姝月再三提出要補償。
盡管心裡有點堵,林乾還是讓助理給姝月打了錢。
姝月起床後,就看到銀行卡到賬的短信提示。
三萬塊錢。
姝月嫌棄地撇嘴,真夠摳門的。
她隻回了個“收到了”,連句道謝都沒有。
收拾妥當,走出房間,姝月發現隻有王阿姨一個人在家。
林晖昨天就沒有回來,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和馮楚楚串通好了,方便撇清關系。
趙雅莉去送她女兒上學,之後就沒再回來。
而楊阿姨已經提着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離開了。
估計她們兩人都在做着同一件事,向熟悉的太太和保姆宣傳姝月性格如何惡劣。
姝月也沒再讓王阿姨給自己做飯,隻拿了點全麥面包和牛奶當早餐。
倒是王阿姨主動送過來一盒洗好的草莓。
這是以前林姝月從未有過的待遇。
今天才買的草莓,還算新鮮,姝月就帶上了。
她慢慢吃着,走出了小區,打車去國貿商城那一塊,取錢買手機。
對于電子産品,姝月不依賴,也沒有特别講究,就買了一個三千塊的國産牌子。
拿到新手機,姝月就把電話卡換上了。
舊手機她也沒有丢。
擺弄着新手機,姝月又往來時路過的理發店方向走去。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
來電顯示并沒有姓名,但姝月還是認出了是誰。
畢竟昨晚兩人才通過電話。
她接通:“柯以淮?”
“是我。”
電話那頭有點雜音。
姝月一邊通話一邊往前走,還沒問柯以淮有什麼事,就聽到他說:“我就在你前面的路口等綠燈,黑色的車。”
姝月擡頭,看到大約一百米遠的一輛SUV搖下車窗。
“這麼巧啊。”姝月感歎,但語氣卻沒什麼驚訝。
柯以淮:“嗯。”
九月的中午,那麼大的太陽,隻有姝月一個人慢悠悠地走着,别說打傘,她連帽子都沒有戴,在陽光下白得像是在發光,十分顯眼。
柯以淮問:“你要回學校嗎?我順路。”
姝月發現這人真是含蓄,明明是在發出讓她搭便車的邀請,卻偏偏不直說。
好在姝月也不是臉皮薄的人。
而且,打車确實沒有專車方便。
她說:“好啊,不過我還要去理發店,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等我?”
柯以淮說:“可以。”
因為不想立即挂斷電話,沒等姝月開口,他就繼續說:“你今天沒有去上學。”
語氣中的疑惑很輕,而且是落在“上學”兩字上,而不是“沒有”。
像是已經确認了姝月沒上學,在問她原因、去做什麼了。
姝月沒回答,反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柯以淮沉默幾秒,才解釋:“剛放學不久,從學校到這裡,時間來不及。”
姝月卻沒有輕易放過他,繼續問:“那怎麼不可能,是我最後一節課請假了?”
柯以淮再次沉默。
直到紅燈變綠,他才出聲:“我沒想到這一點。”
實際上,柯以淮盯了一早上的校門口監控,沒發現姝月的身影。
他擔心是昨天那群人又欺負她了,還稍微調查了一下。
汽車啟動的同時,柯以淮生硬地轉移話題:“我找地方停車。”
姝月也沒再揪着不放:“嗯,開車小心,先挂了。”
等姝月走到路口,亮起的紅燈把她攔住。
綠燈再次亮起時,姝月就看到那個高大的身影朝着自己走來。
今天柯以淮依舊穿着簡單的白色短袖和黑色長褲,沒有一點其他顔色和圖案。
他隻在左腕上戴了一隻表,除此外,身上再沒有别的配飾。
頂着烈陽,他大步踩着人行道。
柯以淮走路很快,但因為腿長,也不顯急躁,反而有一種沉穩又潇灑的感覺。
随着距離拉近,姝月能看清更多細節。
柯以淮裸-露在外的皮膚是淺琥珀色的,能看出,這是曬出來的顔色,他原本應該更白一點。
不知是不是才從開着空調的車内出來的緣故,他看起來很清爽,身上沒有汗,他的膚質又很細膩,讓人很想摸上去感受一下是不是冷玉一般的手感。
在姝月打量柯以淮時,柯以淮的視線也落在姝月身上。
不同于姝月的漫不經心,柯以淮的目光很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