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道:“殿下,前面就是梁府了,咱們不會穿幫吧?”
覃禍毫不在意,“若是穿幫了一把火燒了就是,絕不能因為這些小事破壞我們的計劃,要知道我可不是為了那個老家夥才來的。”
文昭道:“屬下明白。”
話畢,再次上了駕馬而行,行至梁府前卻被層層圍堵的百姓擋住了去路。
馬車外喧鬧聲不絕于耳,隔着簾子,覃禍道:“文昭,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文昭領了命,擠進擁擠的人群,眼前哪還有什麼梁府,隻有被火海吞噬的廢宅。
滾滾濃煙飄向空中,火勢大到根本沒有救的必要。
文昭返回向覃禍禀告,覃禍道:“這是有貴人相助啊,咱們可不能浪費這個機會。”
說罷,覃禍一身青衣,整個人顯得文質彬彬,他下了馬車,伸了個懶腰,歎息道:“又得展示本殿精湛的演技了。”
文昭忍不住道:“主子,收着些。”
覃禍擺擺手,“安啦安啦。”
話畢,覃禍放開了嗓子嚎道:“爹!爹!您别棄兒子而去啊,您要是走了,兒子該怎麼辦!”這一聲将方圓十裡百姓的喧鬧都蓋下了。
聲淚俱下,覃禍顧不得他大覃三皇子的形象直直往人群中擠。
文昭無奈歎息一聲,随後也入了戲,“主子,您别想不開啊,節哀!”
跟上覃禍的步伐沖到梁府前,拉住了離火海一步之遙的覃禍。
圍着的百姓不知發生了何事,見覃禍嘴裡喊着父親,又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紛紛猜測是梁大人的兒子。
但很快反對的聲音就出來了,街坊鄰居誰人不知梁大人無後。
而此時,覃禍将頭抵近文昭,低聲道:“再晚些你主子我就要真随父而去了。”
文昭道:“那還不是怪您演的太入戲了嗎。”
覃禍道:“你對我怨氣挺大啊,在大覃時我怎麼沒發現。”
文昭道:“屬下不敢。”
覃禍不再理會文昭,又開始了他傳神的演技。
直到嗓子喊啞了,腿軟攤在地上時,百姓中才有一位穿着奢華,手指上戴了枚金戒指的中年男子走近。
男子問:“你可是梁大人之子?”
見已有人相信,覃禍抽泣道:“正是,我是父親的私生子,本想着可以為父親盡孝,誰曾想,這才剛到京城,父親就,就......”
男子也面露悲色,道:“你既說是梁大人之子,可有信物證明?”
覃禍從衣領中拿出那枚玉佩遞與男子。
男子左手持玉佩,右手撫上下巴的胡子,不多時,道:“是真的,這是梁大人多年前托我找人做的同心結,錯不了。”
豁,遇到熟人了。
覃禍抓上男子的袖擺,道:“當真,你當真認識我父親?”
男子扶起覃禍,道:“乖孩子,跟我走吧,你可以叫我張叔。”
覃禍壓抑上揚的嘴角,跟着張叔走了。
角落,一男子身高八尺有餘,一襲黑衣靜靜地看着鬧劇發生又結束。
沒什麼看頭後朝京城最繁榮的地方去了——皇宮。
皇宮的守衛雙槍相抵,阻了男子的去路,男子直接從衣領裡掏出金令牌,守衛慌忙收起兵器,放行。
見金令牌如見天子,誰還敢攔他的去路。
黑衣男子暢通無阻的來到龍麟殿,龍椅上的男子與他有着一雙極像的鳳眼,不過男子要更柔和些。
男子屏退下人,獨留他一人。
他問:“事情辦的怎麼樣?”
黑衣男子答:“梁府我已放了一把火燒幹淨了,隻是還有個小的沒找到機會下手。”
男子手中的毛筆頓住,問:“什麼情況?”
黑衣男子答:“據探子打探到的消息來說,我放火時梁雲宿應已達到梁家,可我卻看到他在梁府門口大哭大鬧,真是小家子氣。”
男子輕笑一聲,将毛筆架在硯台上,并沒說話。
黑衣男子道:“待我再尋到機會,定能斬草除根。”
他卻道:“不必,先是梁府失火,又是私生子離奇死亡,太過顯眼了,左右不過是一個私生子,掀不起什麼風浪,到時給他個職位讓他混吃等死好了。”
黑衣男子勾起唇角,調笑道:“我的陛下啊,太後若是知道你心思這樣深,怕是不會留你了。”
他的眸子與黑衣男子的眸子對上,“那自然是不能讓她知曉的,好了,你也念叨好幾日想出宮遊玩,去吧,及時雨。”
陛下的指尖劃過一本展開的小冊子,上面有各種官位所在位的人的名字。
此刻,吏部尚書梁瑜的名字已被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