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辭專注地看着金奕騁,“就像我喜歡你,我不會在意你的性别、年齡、身份,我喜歡的就是你而已。”
“可我在意啊!我上次就跟你說了,我是直男,我不喜歡男生,我以後是要結婚、生孩子的。”金奕騁一想到這個事情就頭大。
他以前不是沒有被男生他告白過,但在他拒絕之後,對方就不再糾纏了。
可修辭跟他拒絕過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樣,修辭有種越挫越勇的意味。
他覺得修辭要是能放棄喜歡他,那兩個人還是能做兄弟的。
“你想生孩子?可以啊!這很簡單,根本不能成為咱們倆在一起的障礙。”修辭肯定地說。
“......”金奕騁覺得他們兩個完全講不通,思維也根本就不在一條線上,“怎麼就簡單了?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
但看着修辭那勢在必得的眼神,他心累地擺擺手:“算了,我不跟你說了。我回宿舍了,謝謝你的午飯。”
“如果阻礙我們倆在一起的是這個問題,那我可以解決。”修辭跟在他身後說。
“你别神經了,我不想跟你讨論這個問題。”金奕騁大跨步走了。
他就不應該覺得修辭可以做兄弟,對方明明都病成這樣了,應該去醫院才對。
*
金奕騁正在籃球場打球,一扭頭就看到修辭正坐在觀衆席上目不轉睛地盯着他。
“奕騁,學弟好像真的很喜歡你啊!都晉升為你的跟班了,我看他天天都跟在你身邊,你對他一點心動都沒有?”周之樂笑着問,“這麼帥的男生,你看他周圍坐了多少暗搓搓瞅他的男男女女呢。”
“為什麼會心動?我是直男,對男人不感興趣。”金奕騁長這麼大還沒有喜歡過什麼人,他自認為如果未來要找對象的話,應該會找女孩才對。
周之樂沖他神秘地笑了一聲,“嘿嘿!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對了,一會我去找我男朋友了,你去哪?回宿舍?還是出去玩?”
“回宿舍,我才不跟着你去做電燈泡。”金奕騁拎起自己的包就往回走。
他剛走幾步,就感覺修辭跟上來了。
他停住腳步,轉過頭問:“修辭,你每天都沒什麼事做嗎?為什麼天天跟着我?”
“學長,因為我喜歡你啊!每天都想看見喜歡的人,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修辭很認真地說。
金奕騁一把揪住修辭的衣領,把他扯到自己面前,一字一句地斥道:“你聽好了,我最後再說一次,我不喜歡你,也不可能喜歡你,你放棄吧!”
修辭也不掙紮,任由男生發火。
等學長因為生氣而漲紅的臉色回歸到平日的白皙之後,他才開口,“學長,我也跟你說過了,喜歡你是我的事情,你管不了。”
金奕騁覺得他就是在給自己找氣受,對方明顯不是一個能講道理的人,他一把把修辭推開,煩躁地說:“那你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了,你這樣很像一個變态。你看着挺正常一個人,為什麼總是做這樣的事情呢?”
“不能不跟着你,但你可以裝作看不見我。”修辭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抓皺的襯衫,自顧自地說,“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沒有對你提要求,你也無權幹涉我。”
“你信不信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金奕騁生氣地問。
修辭很自信地笑了聲,而後用寵溺的語氣說:“學長,你打不過我,别白費力氣了。”
“......”金奕騁無力地用手指點了點他的肩膀,咬牙切齒道:“你行,你愛跟就跟,我走,行吧!”
修辭從包裡掏出一個透明盒子遞給他,真誠開口:“學長,我跟師父學做的永生花,送給你。”
金奕騁更确定他們倆講不通了,倆人好像從來不在同一個邏輯上。
他低頭看了一眼,那是一個透明的玻璃盒子,裡面有一朵掌心大黑色的花,還有兩隻幽藍色的蝴蝶正圍着那朵花飛來飛去。
好看是挺好看的,就是看起來有些詭異。
“不要,我又不是女孩。不喜歡收花,更不喜歡你送的花。”金奕騁手插兜裡,瞥了一眼後,轉過頭說。
“這個可以驅蚊,上次我在你宿舍感覺到你們宿舍好像有蚊子。我師父做的是能散發香氣的,我做的是驅蚊的,不一樣。”修辭拉起金奕騁的手把玻璃盒放到他手裡。
“我不要,你不拿走,我就扔了。”金奕騁覺得那兩隻蝴蝶好像是活的一樣,一直在朝着順時針的方向一圈圈地轉着。
修辭無所謂地聳了下肩膀,不怎麼在意地說:“已經給你了就是你的,你要是把它扔了,那這兩隻蝴蝶就死了。”
金奕騁把那個盒子放到眼前看了又看,忍不住問:“這是活的?你怎麼這麼殘忍?把蝴蝶放到這種缺氧的盒子裡,它一會兒就被憋死了吧!”
修辭隔着透明盒子看向金奕騁,“學長,你好善良。但是,你放心。隻要你把它放到你床頭,它就能一直活着,你要是把它扔了,它馬上就死了。這是我專門給你做的,這蝴蝶也是我自己養的。”
“行,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金奕騁把那個盒子放進自己包裡。
隻是收一個禮物而已,如果能把修辭打發走,那就再好不過了。
不過,等很久之後,他再想起這個起始牽扯時,又想如果自己當時幹脆利落拒絕修辭,那一切會不會就不會偏軌了呢?
修辭開心地笑了起來,“謝謝學長收留它們,學長我明天再來找你,我去接妹妹放學了。”
“我明天也不想見到你。”金奕騁轉身往宿舍裡走。
“學長,明天見。”修辭絲毫不在意他的冷淡,等看不到學長之後,才轉身往校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