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間,大腦内好似經曆了一場龍卷風,眨眼間就将她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刮了個一幹二淨。
秦傾擡起頭,茫然地望着表情淡然的女人,被突如其來的話震得懵了。
先前醒來後,因為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實在感到羞恥,秦傾頭熱臉熱,直接從卧室裡逃了出來。
猶豫不決地思考了好半天,才終于有了一個還算妥帖的解決方法。
她能看出來楚玥筝非富即貴,昨晚隻是那麼擦身而過,她就注意到了楚玥筝的着裝有多考究。
這是因為就讀服裝設計專業後,秦傾就有了個習慣,她總是會下意識地分析路過的人們。
身上的穿着是什麼用料,版型如何,剪裁合不合理。并思考如果是她來設計這一類型的衣服,需要從哪方面着手,有沒有更好的設計思路。
所以在和楚玥筝擦肩而過時,她就意識到了對方不簡單。
更何況楚玥筝還能在會所裡也留有住處,身份絕對不一般。
所以對于自己苦苦思考出來的解決辦法,其實秦傾根本沒抱太大希望。
有極大可能,在她說完後就會得到對方的嘲笑。
畢竟兩人身份如此不對等,由她說出這樣的話,不是自不量力又是什麼?
可秦傾并不想因為這點可能的打擊就打算不負責任了,不管怎麼說,在這件事上,楚玥筝更吃虧些。
對方是不是要她負責,如何負責暫且不說,她的态度必須拿出來。
至于到時候具體要怎麼負責這個問題,秦傾思來想去還是打算聽楚玥筝的。
昨天的意外,她占大部分責任。
隻要一想到自己在嗅到對方信息素時表現出來的迷戀神情,還因為喝醉酒而百般糾纏别人,不斷地祈求讨好,秦傾就忍不住臉頰發熱。
昨夜的她怎麼會如此陌生?如果不是有記憶佐證,秦傾怎麼都無法相信那是自己。
主要是先前她和楚凝在一起時可完全不是這樣的,難道……她隻是單純見色起意?
秦傾感覺自己應該不是見色起意的人,可隻要一想到走廊間的驚鴻一瞥所帶來的怦然心動,怎麼都無法否認這個原因。
于是她心底就更虛了。
等到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準備去面對,卻猝不及防地發現對方早已醒了,那雙眸子又恢複了先前的沉靜,眼神清明,一看就知道醒了有一會兒了。
那一瞬間,秦傾滿腦子都是——
對方會不會以為她是不想負責任,想要跑路呢?
這麼一想,做了準備想說出的話就被卡在了嗓子眼。
秦傾惴惴不安地等着對方發難。
結果卻還是她率先忍不住,豁出去地将自己打了好幾遍腹稿的話說了出來。
她想,就算楚玥筝要罵她不自量力,也比什麼話都不說要強。
結果誰知道對方一開口,竟然就抛下了一個炸彈!
‘好啊,那就和我結婚。’
‘那就結婚。’
‘結婚……’
那話無限徘徊于腦海中,秦傾腦子一渾,反應不過來了。
而楚玥筝在看到秦傾因為自己的話傻在原地時,眼底閃過一絲趣味。
“原來負責隻是說說的嗎?”
她悠悠出聲,聲音很輕,尾音卻漸漸低落下去。
不知怎麼回事,秦傾莫名從中聽出了失望來。
于是她頓時一個激靈,将頭搖成了撥浪鼓,太過着急以至于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不不不……我沒,沒這個意十……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女孩着急懊惱的模樣讓楚玥筝唇角上揚了一個點,于是她好整以暇地望着對方,“真的?”
秦傾趕緊點頭,飛快地說道:“我隻是,隻是太驚訝了……”
畢竟她和楚玥筝相比,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結婚這個可能。
那不是,占便宜嗎……
所以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對方竟然會突然提出要結婚。不管怎麼看,吃虧的那一方都是楚玥筝才是。
秦傾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所以對于楚玥筝是因為喜歡她才提出結婚這一點壓根就沒想過。
可她又實在想不出來,自己身上到底有哪一點能被對方看中。
即使現在意外分化成了Alpha,可秦傾覺得除了多出信息素以外,似乎和以前也沒有什麼區别。
得益于家庭情況的影響,秦傾是真覺得,三個性别其實都差不多,是Beta也沒什麼不好的,起碼不用受到信息素和情期的制約。
而楚玥筝雖說是Omega,可她周身籠罩着一股獨屬于上位者的氣息,可見對方根本無需在意性别的标簽。
何況不管她怎麼看,對方似乎都不像是會将一夜.情這種事情放在心上的,更别提上升到結婚了。
所以秦傾很是疑惑,并沒有掩飾。
楚玥筝将秦傾的面色變化盡收眼底,輕笑一聲,道:“既然我提出結婚,自然有我的考慮,何況……這婚,算是一場交易。”
秦傾一愣,“交易?”
“對,我會和你簽訂一份結婚協議,時限五年,在這五年裡,你的信息素歸我使用。”
楚玥筝這一席話,大大出乎了秦傾的預料,她愕然地看着對方,遲疑地問:“我的……信息素?”
可楚玥筝并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你隻需要做到在我需要你的信息素時,及時出現在我面前就行。”
“當然,既是交易,你也可以提出你想要的。”
這很公平,交易的目的就是為了雙方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