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笑嘻嘻的他,心下一沉。“自來也大人,您的取材之旅已經結束了嗎?”
“這種東西怎麼可能結束啦。”他笑了笑,示意我停下,又撐着欄杆向下看去。
04
卡卡西在暗部的時候工資高的可怕。我不敢去想他每天到底拿回幾個人頭才有這麼肥厚的油水,但這家夥生活簡單,精神荒蕪,娛樂極少,多出來的錢全花到了恨不得上天摘月亮的我身上,我一說自己怎麼樣怎麼樣他就甩來銀行卡讓我去刷,我高高興興拿着錢去瘋玩,一時間流連于地下酒吧和非法賭場,有時候回了公寓,他又已經出門了。貓頭鷹一樣,白天睡覺、晚上工作,但可能也有幾天賦閑,要在家磨刀,磨得鋒利了才砍得快而準、穩而狠。拿什麼磨刀?我一開了門,他就撲上來,餓虎撲食,肥豬亂拱,很倉皇地抱在腰間,卻一動不動地立住。我一直是知道他的意思的,所以才能好言好語地哄着卡卡西回到卧室,慢慢地按着序章開始。這家夥日夜颠倒,又不顧人倫地揮灑青春在紅人血和白腦漿裡,不瘋不癫才怪。
有一天我依舊摸着夜色走路,巷子盡頭是黑的,身邊是大鬼小鬼樣子立正着咧開嘴微笑的店鋪和民房,我懼無所懼,喝得不少;一邊将食指伸進手裡劍中央的孔洞裡四下轉動,一邊不怕死地朝黑洞洞的夜空微笑。哪曾想這麼翹起下巴的一個動作卻差點帶來殺身之禍!一個朦朦胧胧的影子飄過頭頂,落下千萬利器。我飛身閃開,差點從此就邁不開腳步。
但我命大,正在趕着目标殺人的是個銀色頭發的暗部。
卡卡西,你做什麼——
他挎着一具屍體落到巷子裡,看着我,面無表情。暗部制服的表面上幹淨極了,隻多出幾道并無明顯動機的褶皺,我笑了下,呀,卡卡西,真的是你?
他摘了面具,口氣和平常差不多。是我。
我松了口氣。
卡卡西戴回那副狐狸面具,曲節筆直的手指在月光裡近似于森白的人骨。結束後,我有東西要給你。
這倒叫我很驚奇恐懼了。但我不敢直接去問,點了點頭,努力擺出對那個死人并不在意的樣子,準備盡快與工作中的卡卡西作别,回到那間代表日常與安全的公寓。好,那你快些回來。
05
現在的問題不是我究竟願不願意,而是我早在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就把遇到真愛的次數和被限定給付出的氣力消耗光了。
卡卡西真是個擅長誅心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