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女苦惱地抱着自己的小光頭,痛苦地自言自語:“菩薩,我好難受……”
唐笙閉目打坐,堅持每天晚上修煉。
悟空站在窗戶邊上往外偷看,看見寺廟的僧人們打算燒死這一屋子的人,不由呲牙搖頭,說:“謀财害命,這裡的出家人和強盜也沒什麼區别。”他看了眼還在打坐的師父,琢磨着去哪借個避火罩來,非要給這些個秃驢來個教訓。
正要化形離開,唐笙突然睜開了眼,說:“外面那麼多和尚都要圍觀我們葬身火海,說明此時,他們内防空虛,我們去金庫搜刮一番。”
“……”龍女的表情更痛苦了。
悟空聽了覺得很有意思,說:“俺老孫可以化作野獸出去引開他們,師父再找機會溜出來。”
“不必。”唐笙擺擺手,“那樣太明顯,我有辦法。”
說着她在牆壁上摸了摸,左手按住,右手用力一錘,直接将牆壁錘開,露出牆面的青草地。廂房前面的和尚們顧着搬柴火準備放火,根本沒注意到廂房後面的動靜。
唐笙第一個走出去,富貴險中求,準備去金池長老的住處搜尋。悟空緊随其後,突然被龍女拽住了衣角。
“大聖,恕我直言,菩薩交代你我要規勸唐僧,可不是叫你助纣為虐的!”
“害,俺老孫心裡有杆秤,對錯還是明白的,如今你也瞧見,他們都要放火燒死我們了,我們不過是逃出來随便逛逛。”猴子擺擺手,笑臉無害完全是玩鬧心态,還能懲戒這些壞和尚,何樂不為?
還在廂房前面觀火的金池長老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被偷家,還在歎息讓這幾個外來和尚死在睡夢中太便宜,都沒聽到慘叫聲,隻是可惜了自己那些被拿走的袈裟,也陪葬在火中。
火勢旺盛,烈火熊熊,一直燒得快有要熄滅的架勢都沒有聽到屋子裡有什麼動靜,這才察覺到不對勁。
“唏律律——”一陣馬嘶,混雜在木柴噼啪聲中,在靜谧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
“不好!”金池長老覺得不妙,帶着一陣弟子匆忙循着聲音過去。
隻見那大和尚騎在馬背上,馬兒馱着變大許多的行囊,一蹬馬肚哒哒跑路。毛臉猴和尚也是跑得飛快,一路跑還能聽到他放肆得意的笑聲。
唯一看上去像正常人的小和尚站在山門前頗為猶豫,但一看這邊追過來一大群舉着火把的僧人,也毫不猶豫跟上白馬飛快跑不見了。
深夜星稀,廂房的火光也逐漸暗淡下來。
禅院的另一塊地方卻散發出新的光熱,勢頭越來越大,形成一片大火。而那方向,正是金池長老的禅房所在。
“唐和尚!!”金池長老眼前一黑,連忙呼喚僧人救火。
大火蔓延開來,根本難以控制,半個觀音禅院都已經被燒毀,其中最嚴重的是金池長老存放寶物的房間,一些器具耐得住高溫勉強還留了些,他那十幾櫃子珍藏的袈裟,全部在大火中燒成了灰燼。
眼看着大火再燒下去,整個禅院都要被燒毀,此時刮來一陣黑風,那些火焰被黑風輕易刮滅。
黑風席卷整個禅院竟是将所有的火都熄了,黑風越來越小,逐漸縮成一個黑漆漆的高大人形立在一衆僧人面前,聲音粗狂有些憨厚,問:“金池上人,怎麼燒這麼大火?”
和尚們一見到這人影立刻跪拜,哭訴到:“黑風大王,你可要替我們做主啊!那東土大唐來的和尚實在可惡,一來就又偷又搶,還放火燒我們!”
這黑風大王是附近山頭的一個熊罴怪,雖是妖怪卻從不傷人,向來吃齋念佛有個成仙成佛的志向,因此才和金池長老有些關系,有空便一起坐談論佛。
金池長老能活兩百多歲,其中也有這位黑風大王不少功勞。
然而金池長老受了打擊,還沒回過神來,坐在滾燙的焦木面前盯着廢墟殘骸裡的灰燼哭道:“我的袈裟呐!我的寶貝袈裟們呐!”
“什麼唐和尚,如此嚣張。”黑風大王是個講義氣的,觀音禅院是它罩着的地盤,居然有外來和尚惹事,絕對不能忍。
它冷哼一聲,手中幻化出一把黑纓槍重重砸在地上,說:“他們往哪去了,我把他們捉回來,叫那什麼東土大唐賠個千件萬件!”
“不必不必。”金池瞬間清醒,誰吃飽了撐的敢惹大唐!這件事隻能吃個啞巴虧,還追究個什麼!
黑風大王不信金池那小心眼能作罷,直接卷成一道黑風就順着僧人所指的方向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