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那托斯這是什麼意思?
在聽見塔那托斯的話以後,格裡芬的視線就再也不能從塔那托斯的身上挪開了,他的腦子裡面進行了許多的設想。
是又一個謊言嗎?是随口的一句話嗎?為什麼不直接的拒絕呢?
這樣的謊言會讓塔那托斯擁有比現在更多的麻煩,塔那托斯難道不明白嗎?
不,這個想法已出現,就被格裡芬自己否決了。
塔那托斯那樣惡劣又聰慧的蟲怎麼可能不明白,他肯定是明白的。
那他是想要做什麼呢?
……他真的要讓格裡芬去讀書嗎?
這是一個買家應該要對商品做的事情嗎?
格裡芬的腦子裡面充滿了迷茫的情緒,他想要詢問塔那托斯為什麼這麼說,可是,格裡芬有詢問塔那托斯的這個資格嗎?
誠如格裡芬所想,他隻是一個被買來的商品而已。
商品有開口的資格嗎?
而與格裡芬不同,塔那托斯格外坦然。
在說完了那句話以後,他就跟隻沒事蟲一樣,又給客蟲調了幾杯酒。
手法娴熟,态度從容,低垂的眉眼舒展,側臉線條格外的優雅漂亮,整隻蟲在酒吧的暖橙色燈光下宛如鍍了一層聖光的雕塑一樣。
格裡芬很明顯就可以感受到,哪怕他面前的雌蟲正在跟對方對話,大家的視線還是會若有似無的落在塔那托斯身上,眼神裡面充斥着迷戀。
這并不奇怪,畢竟在如此不近雄蟲的他看見塔那托斯的臉的時候,都駐足了片刻,其他的蟲迷上塔那托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這樣萬蟲迷的塔那托斯,他想要什麼樣的雌蟲會得不到呢?
為什麼偏偏要從拍賣會裡面,帶回來這麼麻煩的他呢?又為什麼要撒這樣麻煩的謊呢?
格裡芬不懂。
·
牆壁上的時鐘劃過六點,萊班準時來跟顧少蘊接班。
因為格裡芬也在場的緣故,今日顧少蘊并沒有收到來自雌蟲的邀請,不需要拒絕,他可以整點準時下班。
顧少蘊去休息室換好了衣服。
出來的時候發現格裡芬正在發呆。
小小的蟲坐在酒吧的卡座上,周圍全部都是比他高挑的雌蟲,手邊顧少蘊之前給他調的氣泡飲已經喝完了,隻剩下一個空杯。
整隻蟲看起來就好像是迷路的高中生誤入了酒吧一般。
顧少蘊靠近了他,呼喚了他的名字:“格裡芬。”
格裡芬如夢初醒:“大……哥哥。”
顧少蘊斜睨他,重複了一遍他的話:“大哥哥?”
“……嗯。”
格裡芬自知是自己說錯了話,主動錯開了目光。
他有點懊惱,剛剛光顧着想讀書的事情了,竟然一時間有點放松警惕了。
顧少蘊瞧他這幅樣子,沒再追究。
“我們要走了,跟剛認識的兩位道個别吧。”
格裡芬很主動的跟碧昂卡還有傑尼斯道:“兩位,再見。”
碧昂卡笑眯眯的朝着格裡芬揮了揮手:“明天見呀,小格裡芬。”
傑尼斯也笑着點了下頭:“祝你度過愉快的一天,格裡芬。”
格裡芬仍然是不太擅長接受他們二蟲的好意,生澀道。
“也祝你們度過愉快的一天。”
看着格裡芬如此笨拙的樣子,顧少蘊突然想起了原著裡面的劇情。
在原著裡面格裡芬的生長環境極其糟糕,在年幼時不曾跟蟲産生關系,在讀大學時又為了進軍隊拼盡全力,片刻都不曾停息,後面好不容易進入了軍隊,卻又因為黨派之争格外激烈,格裡芬也被卷入其中。
當時的高層除了一個出身不好硬是靠着軍功被提拔上來的格裡芬之外,全部都是出身良好的貴族。
因此,每次雙方開戰之前,格裡芬成為了被開刀的衆矢之的。
被孤立,被嘲笑,被蔑視,那些慘痛的過去被拉出去一次次的鞭屍。
格裡芬極少與雌蟲會面,極少次的會面每次都是口蜜腹劍,笑裡藏刀,表面上言笑晏晏,背地裡面卻巴不得把對方捅成篩子。
顧少蘊想,這樣的道别對于格裡芬來說應該很少遇見吧?
可是格裡芬回複的很好,就好像是昨日他帶着格裡芬回家,突然間遇見路人的詢問,格裡芬也對答如流一般。
雖然,有點不太熟練。
不過他相信格裡芬很快就會學會的,畢竟他的學曆能力這麼強。
就好像是他在原著裡面從地獄裡面爬出來不過一年的時間,就在這一年裡面瘋狂的學習,掌握了進入聯邦軍事學院的能力一樣。
他也會很快就習慣這樣普通的日常。
這是顧少蘊唯一不能給予格裡芬,需要格裡芬與他人練習的。
顧少蘊少見的朝着碧昂卡他們輕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