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證後的第三天，景天站在廚房裡煮咖啡，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照得他手上的戒指閃閃發亮。

顧琛趿拉着拖鞋下樓，一屁股坐在吧台邊，托着下巴看他：“爸，你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景天頭也不擡：“睡不着。”

顧琛眨眨眼：“該不會是老爸昨晚又折騰你了吧？”

景天手一抖，差點把咖啡壺打翻：“……顧琛。”

顧琛立刻舉手投降：“我什麼都沒說！”

景天瞪了他一眼，把煮好的咖啡倒進杯子：“你爸呢？”

“在書房，”顧琛笑嘻嘻地說，“好像在給你準備驚喜。”

景天挑眉：“什麼驚喜？”

顧琛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不知道，但他讓張姨買了超多玫瑰花。”

景天：“……”

——顧承言這是要幹嘛？

他端起咖啡杯，正準備上樓一探究竟，手機突然響了。

來電顯示：未知号碼。

景天手指一頓——是系統。

顧琛好奇地湊過來：“誰啊？”

景天放下杯子：“工作電話，你先吃早飯。”

他快步走到後院，按下接聽鍵：“系統？”

“宿主~”熟悉的電子音歡快地響起，“新婚生活還愉快嗎？”

景天靠在欄杆上：“有話直說。”

“哎呀，别這麼冷淡嘛~”系統語氣輕快，“我是來恭喜你的！”

“恭喜完了？”

“當然不止！”系統神秘兮兮地說，“鑒于你在本世界的優秀表現，時空管理局決定給你一個特别獎勵~”

景天皺眉：“什麼獎勵？”

“你可以把你老公一起帶回時空管理局哦！”系統興奮地說，“包括你們的兒子！”

景天：“……什麼？”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系統繼續道：“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景天手指攥緊欄杆，指節發白：“……你是說，顧承言和顧琛，可以跟我一起回去？”

“沒錯！”系統歡快地說，“隻要他們願意，随時可以跟你一起穿越！”

景天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嗡嗡作響。

——這怎麼可能？

——顧承言會願意嗎？

——顧琛呢？

系統似乎察覺到他的震驚，貼心地補充：“不用現在做決定哦~這個權限永久有效，你想好了随時聯系我~”

景天深吸一口氣：“……為什麼？”

“因為你表現優異啊！”系統笑嘻嘻地說，“而且，我們時空管理局一向提倡‘真愛無界’~”

景天：“……”

——這理由也太扯了吧？

系統又說了幾句祝福的話，随即挂斷了電話，留下景天一個人站在院子裡，久久不能回神。

“景天？”

顧承言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景天猛地回神，轉身看他。

顧承言穿着一件深灰色家居服，領口微敞，手裡拿着一份文件，眉頭微蹙：“怎麼了？”

景天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告訴他系統的事？

——告訴他可以一起穿越？

——他會相信嗎？

顧承言走近，伸手撫上他的臉：“臉色這麼差，不舒服？”

景天搖頭：“沒事，就是……接了個電話。”

顧承言目光深邃：“工作上的？”

“算是吧。”景天含糊其辭。

顧承言沒再追問，隻是牽起他的手：“進來吧，外面曬。”

景天任由他拉着回到屋内，腦子裡還在消化系統的話。

顧琛已經吃完早飯，正坐在客廳沙發上打遊戲，見兩人進來，立刻放下手柄：“爸！你們今天去哪玩？”

顧承言看向景天：“想去哪？”

景天心不在焉：“都行。”

顧琛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異常，湊過來小聲問：“爸，你怎麼了？”

景天揉了揉他的腦袋：“沒事，就是在想事情。”

顧琛眨眨眼：“想什麼？”

“想……”景天頓了頓，“如果你有機會去另一個世界，會願意嗎？”

顧琛一愣：“另一個世界？像科幻電影裡那樣？”

“差不多。”

顧琛毫不猶豫：“那得看老爸去不去！”

景天心頭一暖：“為什麼？”

“因為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啊！”顧琛理直氣壯，“你們去哪我就去哪！”

景天鼻尖一酸，用力揉了揉他的頭發：“傻小子。”

顧承言站在一旁，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若有所思。

中午，顧承言帶他們去了市中心一家私房菜館。

包廂裝修典雅，窗外是城市全景，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溫暖而明亮。

顧琛興奮地趴在窗邊：“爸！能看到我們家！”

景天走到他身邊，順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能看到半山别墅區的輪廓。

顧承言站在他們身後，突然說：“景天。”

“嗯？”

“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景天轉身：“什麼事？”

顧承言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絲絨盒子，打開——裡面是一枚造型别緻的胸針，上面鑲嵌着藍寶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這是……”

“顧氏家傳的，”顧承言輕聲道，“本來應該婚禮上給你。”

景天接過胸針，指尖輕輕撫過寶石表面：“很漂亮。”

顧琛湊過來：“哇！老爸你藏得夠深啊！”

顧承言揉了揉兒子的腦袋：“吃飯。”

服務員陸續上菜，都是景天喜歡的口味。顧琛一邊吃一邊叽叽喳喳地說着暑假計劃，顧承言偶爾應幾句，目光卻始終落在景天身上。

景天知道他有話要說，但礙于顧琛在場，隻能暫時按下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