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合曼和侍衛抓到的這個人叫薩漢,乃是國都裡面一個賣藥的商賈。薩漢被帶到阖宮,斷然否認自己借刀殺人之事。“薩漢。我知道你的過去。”古裡甲似乎早料到他會是如此回複:“你的女兒希塔拉本是庫馬拉的小妾,兩年前被庫馬拉趕出家門,一氣之下自盡身亡,臨死前告訴你說庫馬拉是一個負心人,你從此仇念在心,想盡一切辦法想要害死庫馬拉的兒子,讓他也嘗嘗失去孩子的痛苦,可有此事?”
薩漢的驗漲得通紅,大聲說道:“國相大人,你這話前面所言屬實,後面不實!”“噢?”古裡甲看了看他,“難道你不是一直想要殺掉庫馬拉報仇?”“确實想殺!”薩漢狠狠地說道:“草民把女兒嫁給他,他卻無情無義有負于她。”古裡甲問:“可是庫馬拉富裕,家裡還有很多随從,你進不了他家的門,所以也無法報仇,對不對”
“對。”
古裡甲問:“那麼,當你得知施沙克提需要用野雞血來治病,認為機會來了,于是設法将毒野雞送入了庫馬拉家,毒殺施沙克提?”“不,國相。”薩漢回答:“草民是想報複庫馬拉沒錯,隻是毒野雞非我所為,雖然不知何人,但草民還是感謝他幫忙報了仇!”陀阇迦問真是你将毒野雞賣給庫馬拉?薩漢回答:“确實是草民将毒野雞賣入張家,目的是要讓庫馬拉嘗嘗喪子之痛的味道。”
“說仔細些。”
“得知施沙克提需要飲野雞血來治病後,草民從别人手中買了隻野雞,喂服了毒藥,賣給了庫馬拉……”
“熱合曼,把什拉達帶過來。”
什拉達被帶上阖宮,陀阇迦問薩漢:“你可認得他。”薩漢搖了搖頭:“好像在哪兒見過,一時想不起來了。”“哼,你不認得我,我可認得你!”什拉達吼道:“國王,就是他!雖然話音有變,但容貌是變不了的,就是他,讓我往庫馬拉老爺家送野雞的……!”
陀阇迦蓦地一拍扶手:“大膽刁民,薩漢,人證在旁,你還想撒謊,企圖脫罪嗎?!”
“以後你就住在這裡。”穆茜爾把蘭娜領到鏡宮側殿的一個最大的房間。“天香長公主同意留下我了?”蘭娜并不在意卧房是否奢華,而是主母是否同意收留自己,成全自己的思慕之情。她的聲音很好聽,如黃莺鳴啼悠揚婉轉,又如乳燕出巢甜而不膩。“尉屠耆是天香長公主的丈夫。”穆茜爾看着她滿待驚喜的神情,心裡哼了一聲想着妮你想奪寵,也得多照照鏡子衡量衡量,不,必須得先給她下馬威才行:“他雖然可以納妾,但也要有前提條件,公主必須同意。”
“公主真的同意了?”
“你是希瑪妮王妃引薦的新人,公主不同意也不行。不過,我必須告訴你,這裡是公主府———今後,你的吃穿用度一律歸公主負責。你作為妾室得有個妾室的樣子,聽從府上的規矩,踏踏實實地過日子。否則,若是把她惹毛了,不管你是誰引薦的,照樣嚴懲不貸!”
訓誡蘭娜以後,穆茜爾離開卧房便看見曼琳跑過來說國王在外面到處貼滿了緝拿通告,通告上稱:案犯薩漢,在被押入大牢的時候誘擊牢卒潛逃,望所有見到案犯的人,告知官府。通告下方,畫有薩漢的畫像.......通告貼出之後,不消兩日光景,侍衛們便抓捕到多名與畫像相仿之人,而後樓蘭王開始逐一審問。
審問完後,樓蘭王問躲在阖宮柱子後面的什拉達:“方才幾人,可有與那人聲音相符者?”什拉達不假思索的回答:“第二個!”樓蘭王說好,帶第二個重新受審。很快第二個人被再次帶到阖宮,樓蘭王問:“你叫什麼?”
“草民叫馬拉提别克。”
“馬拉提别克。你快給本王招供毒野雞之事!”
“這個。”馬拉提别克一臉迷愣地望着國王說:“草民不知國王的意思。”“還敢和本王裝傻。”陀阇迦冷笑了一聲,朝着柱子說道:“你出來。”什拉達便從柱子後走了出來。馬拉提别克看到他,臉上不由閃過一絲驚慌,這一點被陀阇迦看在眼裡:“刁民,你認得他嗎。”
馬拉提别克搖頭否認:“不認得!”“無妨!”陀阇迦喝道,“你這種人,本王見得多了!不用大刑,你是不會招供的。來人,大刑伺候!”“别别,國王,草民招,招!”馬拉提别克還沒用刑就被唬住,老老實實招供說前些時候,有一個人找到他給了他一筆錢,讓其去找什拉達談往庫馬拉老爺家送野雞之事。起初他還疑惑為何那人不直接往庫馬拉老爺家送野雞而是找别人去送......直至施沙克提暴斃後他才恍然大悟那人不敢直接去送的真正原因。他去找那人讨說法,那人又給了他一筆封口錢,并告誡他,說彼此已經是一條船上的賊了如若他将此事說出去,那麼也同樣要吃官司。他隻好将此事咽到了肚子裡。
“那可惡的歹人是誰?做什麼的?”
“城裡賣藥的米爾吾爾提。”
“熱合曼,你立馬帶人去抓米爾吾爾提!”
“跪下!”熱合曼和侍衛将米爾吾爾提緝拿到案,他看到坐在高高王椅之上闆着臉而視的國王,自知什麼都已隐瞞不住,招供說自己與薩漢是死對頭,因為他的藥鋪買賣始終不如處于薩漢,于是懷恨在心,想盡各種方法試圖改變這種狀況,但始終改變不了。他認為要赢過薩漢的藥鋪,隻能讓這個該死的人無法再打理藥鋪才行。于是想到讓薩漢吃官司,利用其與庫馬拉老爺的仇恨,找了個與薩漢相貌相仿的人做成那件“陰謀”,隻是沒有想到竟被國王給識破了。
“愚蠢的東西,你就不怕施沙克提死後,本王查不到薩漢身上?”陀阇迦走下王椅,來到他旁邊。“不可能.......查不到,如果查不到,草民也會制造些事端設法往薩漢身上引,不怕你懷疑不到他!”米爾吾爾提未說完,就“啪啪啪”挨了重重幾巴掌。“國王。”這小子臉色倒挺厚,捂着紅腫的臉問:“草民不明白,你怎麼會跳過薩漢,追查到草民的頭上呢?”
“讓我來代國王說罷。”蘇羅漓背着雙手,走進阖宮:“當薩漢在國王的勸說下承認罪行,他居然說是他買了野雞喂服毒藥後賣與庫馬拉。這些事明明是什拉達所為,随後國王讓什拉達出來,可薩漢卻不認識什拉達,反倒是什拉達一口咬定買通他的人就是薩漢。這就說明很可能那個真正的兇手是一個與薩漢相仿之人,然後在國王的審問下,薩漢袒露,是在國王勸他認罪的時候他想起在女兒的墳前曾發誓,一定要替女兒報仇或者就算他報不了,隻要老天開眼能讓别人替他殺了施沙克提,他甯可替那人擔下罪責。所以國王的話使他覺得是老天開了眼轉而将罪責攬了下來。國王弄明白了原委,為誘出真兇才故意放風出去,說是罪人薩漢潛逃,從而搜捕與薩漢相仿之人。在審問那些相仿之人時,讓什拉達柱子後面,細聽這些人的話音,看可否有買通他的那人的聲音,沒想到,還真就撞上了!嘿嘿嘿嘿。”
米爾吾爾提聽後重歎了口氣,無力地垂下了自己的腦袋。随後,陀阇迦下令釋放用以迷惑百姓眼球的廚子比塔斯和薩漢,将米爾吾爾提、馬拉提别克連同什拉達一起關入了牢獄。
海珑麟走到卧房門前聽見裡面傳來男女浪笑的聲音,她推開門看見安歸摟着一個陌生女子睡在自己的床榻上!“你們在幹什麼!”她的臉頓時拉下來,大聲質問。安歸沒理會她,反倒是那個該死的妖精嗲聲嗲氣:“王子今日娶我為妾,就在公主你的房裡!咯咯咯咯。”“安歸。”海珑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你到底要娶幾個妾啊。”光着膀子的安歸賴在床榻上不起來,裝腔作勢道:“和你有何幹系。”
“你好歹也是國王的女婿,娶妾這種事情,至少得經過我同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