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沒有,母親。”箋摩那解釋說:“我是被人算計才.......”“哪怕你是被人算計,”諾娅繼續數落:“就更應該安分守己,這幾日國王不在,你倒好,大張旗鼓地操練士兵。一會兒私會公主一會兒操練士兵,你想讓别人怎麼看?一人吐一口唾沫就能泛濫成災了!”“豈有此理。”箋摩那被老母數落得光火:“難道操練士兵就是心懷不軌嗎?我一個護國大将軍,做這個也不對,做那個也不對,那我到底應該怎麼做?!”
陀阇迦入住米蘭城總督官邸的第三日清晨,遇到一對在路邊做買賣的兄妹揭發說他們在艾伯不拉家父子被害前一天,親眼看見古普塔曾經氣勢洶洶地來過艾伯不拉家,還帶着強壯如牛的兒子和仆從打手……“好哇。”得知這個消息,陀阇迦腦子裡激靈,對熱合曼說:“快去捉拿古普塔。本王親自審問。”迪力木拉提忙說:“我認得,我帶路!”
“國王。”古普塔很快被熱合曼和侍衛押至總督官邸,看着闆着臉孔的陀阇迦,吓得雙腿發軟“噗通”跪倒在地。陀阇迦猛拍桌子:“大膽刁民。知道本本王為什麼找你嗎!”古普塔吞吞吐吐:“草民不知。”陀阇迦吼道:“還和本王裝傻?你這幾日都在幹什麼的勾當?你帶着人扛着刀,興師動衆地去艾伯不拉家是怎麼回事?居然有這麼巧的事,就在當夜,艾伯不拉一家三口全部被害,你又作何解釋?”
“國王,草民冤枉!”古普塔高舉着雙手大聲呼喊:“草民确實帶人去找艾伯不拉但沒有動手殺人。”原來在兩日前古普塔突然聽見風聲說自己女兒梅拉吊死了,頓時氣急敗壞喊來兒子和仆從打手去給女兒報仇。他們趕到艾伯不拉家,不分青紅皂白先打砸了一通。沒想到艾伯不拉卻不在乎,反而拽住他走進了默迪和梅拉的卧房。古普塔一看梅拉還挂在繩圈上,房裡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男人躺在床榻上滿臉是血。
莫非?古普塔滿腹狐疑,這時默迪指着他的鼻子氣呼呼說,昨日原打算出一趟遠門,走到半路想起忘記帶錢罐子。于是又掉頭趕回到家……想不到撞見賤婦和這男人……一怒之下,他就捂住這男人的嘴掐死了他然後甩門而去……等今日回來才發現賤婦已經吊死……自家女兒做出這醜事,把我的面子都丢盡了,怎麼還敢再鬧下去?”
熱合曼雙手交叉合抱在胸前振振有詞:“死無對證,空口無憑。除非有人能證明艾伯不拉一家人遇害之時,你什麼也沒做。”
“有有有。”古普塔忙說:“家仆還有街坊鄰居都可以證明,國王你不信可以去問她們。這幾日我忙着準備老母的生辰,到處散發糖果點心。”命案未破又出奸情。陀阇迦心想這案情越來越複雜了。慢着。不對呀。蘇羅漓說梅拉死得最早,不明身份男子死得晚一些,可是默迪卻說先掐死的不明身份男子,梅拉才吊死,兩者有出入。怎麼回事?
“公主你想多了吧。”穆茜爾應召進宮聽薇迪雅說明事情前後,眨眨眼:“據我所知安歸至今還蒙在鼓裡,他根本就不知道婚事。”
“什麼。”海珑麟和薇迪雅驚詫地睜大眼睛問:“他還不知道?”“童格羅迦親王原本想告訴他的,”穆茜爾實話實說:“但又怕他不肯接受惹是生非,所以一直沒和他說。”“其實啊,遲早也要說的。”
海珑麟微微蹙眉,望着穆茜爾:“你真的确定,安歸不知道?”“我确定。”穆茜爾非常肯定地說:“這次騙你出去的人絕對不是安歸。”
“那就怪了。”薇迪雅疑惑道:“不是安歸那會是誰。”穆茜爾說:“隻有一種可能性。”
海珑麟問:“什麼可能性?”
穆茜爾說:“也許這個幕後黑手從一開始并非針對公主你而是針對護國大将軍。說白了你是一個背護國大将軍黑鍋的。”海珑麟愣住,穆茜爾繼續說:“上次國王在陽關被綁架,有人寫匿名信污蔑你和護國大将軍暗通,密謀殺害國王,其實聰明人也想得出來,這不可能。護國大将軍一個有妻室的男人,膽敢打國王女兒的主意……真當國王和那些太陽武士是吃素的?”
“其實國王,太後還有王親國戚都清楚,隻是因為出于自己的私心……不用我多說,你懂得。”
我當然懂。王室這種地方,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有幾分真情可言。人人都想把我推出去當作對付護國大将軍的棋子。
“你的意思是說,”薇迪雅盯着穆茜爾:“幕後黑手設計讓公主背負對國王不忠的黑鍋?”
“找遍整個王室隻有庶公主最合适,國王的女兒,尚未婚配,又不得國王寵愛,很容易讓别有用心之人抓到把柄。一個不得寵得公主和一個功高蓋主被國王忌憚的權臣……私下勾結也不是不可能。”
“屁話。”海珑麟的臉色越發難看,拍案大吼:“敢給我扣黑鍋,我絕饒不了他!”薇迪雅焦急地說這可怎麼辦呢,“還能怎麼辦。”海珑麟站起來就往外走:“我去找祖母說去。”
“太後,鳳卿公主來了。”老婦人坐在地上搖織布機紡線織布,聽見蘇爾碧來報,頭也不擡地說:“讓她進來。”海珑麟走進寝宮彎腰行禮未待發話,“聽聞你這幾日一直鬧脾氣不肯進食,怎麼,還想跑到本後面前繼續鬧嗎?”
“祖母,你以為我今日來,是因為安歸的事嗎?”
“那是為什麼事,說吧。”
“有人一個勁地給我扣黑鍋。你說我該怎麼辦。”海珑麟将前幾日的怪事說給她聽:“你也相信我和箋摩那有私情?”“我不想相信。”老婦人的話恰恰印證穆茜爾的猜測:“問題在于你,堂堂的一國公主,卻不知檢點,大大咧咧,和一個有家室而且還是你父王忌憚的權臣公然成雙入對進出王宮,你想讓别人怎麼說?”“我與他同行那是為了王妹的事,”海珑麟氣呼呼地說:“我哪兒知道他會恬不知恥偷偷摸摸到我寝宮來?”“你還用臉說!”老夫人怒怼:“誰讓你把女官支出去的?弄得連一個旁證也沒有,整個王宮流言蜚語滿天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