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那張宣傳單上有寫,她們看到了。
到了博物館門口,陳頌聲告訴她他在一号展廳,掃碼進場後,她們随着指示牌找到了一号展廳。
祁苑努力尋找着陳頌聲的身影,身旁的安婧停下不走了,她死死地盯着前面一個人的後背,那人正背對着她們站在展櫃前欣賞一件黑色長矛。
祁苑伸手要去拉她,她走上前輕拍了下那人的肩膀,那人轉過身,一驚:“婧婧!你怎麼在這兒?”
祁苑跟在後面也看傻眼了,出聲道:“少爺?你怎麼會在這兒?”
三個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場面極度的尴尬,這時,走過來一個人,讓場面變得更加尴尬:“祁苑。”
祁苑回頭,陳頌聲從展廳入口的方向走了過來,四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那個讓自己感到意外的人。
祁苑持續懵圈中,不忘向陳頌聲介紹道:“這是我室友,安婧。”
令狐克清也沒搞清楚狀況,指了指陳頌聲對安婧說道:“這是我室友,陳頌聲。”
?
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
陳頌聲這邊也多了個人,完全是因為這個人死纏爛打,他被煩得不行,實在是沒辦法了才……
某人早上在他準備出門那會兒,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沖他喊:“宿舍其他兩個都和女朋友約會去了,我家那位也和室友出去玩懶得搭理我,你總不能抛下兄弟不管吧?”
祁苑和陳頌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誰能告訴他們,這倆是什麼時候處的對象?
祁苑急需一個解釋:“他就是你說的那個住在對門兒的……”
“是啊。”安婧點頭。
這麼離譜嗎?
他們兩個也沒想到對方都帶了個人過來,也沒想到會有這層關系。
四個人僵持不下,陳頌聲把祁苑扯到身邊說,對那兩個人說:“正好,兩兩一組,你倆就當來這兒約會,然後我和祁苑就不打擾你們了。”
他抓住祁苑的手腕往二号展廳走去。
今天這趟博物館之行帶來的意外之喜挺多的,但好像并沒有造成什麼影響。他們倆默契地沒有提起對方的室友,真的是在認真地參觀欣賞展廳裡擺出的文物。
參觀到五号展廳時,他們聽到有工作人員拿着喇叭在說話,遊客都被吸引了過去,又有很多人散開,似乎不太感興趣。
他們過去一瞧,工作人員的身後有一塊心形的闆子,上面有一些遊客的簽名,工作人員說:“本館現正舉辦‘時空相印’活動,但凡是前來參觀的情侶遊客,在闆上簽下你們的名字,即可免費獲得一本漢曆史紀念畫冊。”
聞言,兩人正要走,令狐克清和安婧手牽着手從另一邊過來了,令狐克清擋住他們的去路:“免費的畫冊怎麼不去領?”
“人家要的是情侶遊客,我們又不是。”祁苑回道。
安婧說:“你們就往那兒一站,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情侶?又不會真的去查。”
漢曆史紀念畫冊,祁苑其實挺心動的。
但是吧……
祁苑很猶豫。
“你想要嗎?”陳頌聲輕聲詢問道。
“嗯?”
“畫冊。”
“……想要。”她回答。
最後一個字剛落下,令狐克清就推着他倆往闆子那兒走:“走走走,咱一起去。”
排在他們前面的情侶取了筆去闆子那裡寫名字,陳頌聲一把把祁苑摟進了懷裡,祁苑的大腦一片空白。
工作人員熱情地招呼他們:“你好,請問你們是情侶嗎?”
陳頌聲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是。”
“二位去簽個名,就能領取畫冊了。”
到了闆子前,陳頌聲才松開了手,他們一言不發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見他們寫完,工作人員将畫冊遞到了祁苑的手裡:“拿好,您的畫冊。”
“謝謝。”兩個人同時出聲道。
遠離了人群,陳頌聲望着她道:“那我們去下一個展廳吧。”
“好。”
進入六号展廳,左側第一個展櫃中擺着一件完好的金縷玉衣,而它旁邊的展櫃裡則是一件長約三十厘米的銅铍,距今已有兩千多年的曆史。
陳頌聲同她說起了話:“聽令狐說,你室友本來是要學考古的?”
“對,我也覺得考古挺有意義的,把那些塵封千年的曆史展現在後人眼前……”祁苑的面前是一架破損的古琴,她看入了迷。
博物館每天隻開放四個半小時,上午僅僅兩個小時。
快到閉館的時間,祁苑和安婧才意猶未盡地走出了博物館的大門。
天又開始下雨了,陳頌聲和祁苑各帶了一把傘,令狐克清朝陳頌聲伸出手,比劃了兩下,被他一巴掌打了回去。
令狐克清摸了摸打回的手說:“咱們兩個大男人打一把傘?遮不住啊,必得有一個人要淋雨。”
陳頌聲用冷漠的口吻說道:“肯定不是我淋。”
“你這人怎麼這麼無情無義!”令狐克清喊着,眼珠一轉,奪下了祁苑的傘,兩個女生一齊怔在原地。
他厚着臉皮說道:“别看我,我是打不過他,所以隻能來搶你的了。你聽我說啊,我和婧婧打一把傘,你和陳哥打一把傘,多好啊,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祁苑看了眼陳頌聲,咳了一聲,伸手道:“傘還我。”
“别啊,苑姐,求你了。”
令狐克清不要臉的時候是真的很不要臉。
祁苑握起拳頭想打人,他都多大歲數了,居然好意思喊她姐?
“你們倆别鬧了。”陳頌聲出聲打斷了這一幕。
他看向祁苑,說:“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