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蘭秋覺得要是在前世,自己絕對不可能這麼快和一個陌生人結婚,怎麼也得考察一年半載的,結婚前也得做好各種婚前檢查和婚前協議才行。然而這個時代也不允許單獨接觸,就是在病房裡待着,都得開着門,人來人往都往裡面看。
楚蘭秋知道自己就是在賭,賭自己的選擇是對的。就算是不對,自己能承受錯誤選擇的後果,修正自己的錯誤。
想起自己媽媽以前說,和爸爸相親見面之後,雙方同意之後,就是定親走禮,然後就是訂婚期,做婚前的各種準備,結婚的時候還不滿法定的結婚年齡,去找人改了年紀,才順利領到結婚證,兩個年輕人就這樣在一起生兒育女,吵吵鬧鬧的過日子。
剛聽到的時候,楚蘭秋根本想不明白,為什麼不多了解一下,試着自己偷偷了解一下也好呢。媽媽當時笑着說,那時候還小,哪裡懂這麼多。
現在楚蘭秋身處這個時代,感覺所有人都在問你的婚姻狀态,你的親人、鄰居、同事等等,都在關心你結婚的事。無形的在催促你,給你壓力,讓你趕緊找一個人嫁了,甚至直接幫你做決定,結婚,就是你一定要做的事情。
楚蘭秋無形之中也感受到了這份壓力,就連喜岚也有意無意提及,為她以後再婚擔憂。
決定嫁給薛勵程,楚蘭秋其實自己也有很多擔憂,最擔憂的就是怎麼和連薛勵程的家人相處,還好現在離得遠,要是真的轉業到了薛勵程家鄉,要怎麼和他父母相處,萬一住到一起,發生什麼事情,楚蘭秋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後悔現在的決定,她也不敢問薛勵程這方面的問題,畢竟孝順父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就是妻子也不能阻礙人家孝順父母,甚至人家要你和他一起孝順父母。
而楚蘭秋的認知裡,對于父母,可以“孝”,但是“順”,就要分很多種情況了。什麼都順着父母,那是愚孝。
不過這些擔憂楚蘭秋也隻能壓在心裡,隻是一遍一遍告訴自己落子無悔。大不了到時候掀桌子,反正自己不可能忍氣吞聲。
後來楚蘭秋尋個時間去找了主治醫生,想着問問具體情況。
“病人現在恢複的已經很不錯了,比預想的要好,起碼還能走路,至于腿疼,這個我們就沒有辦法了,可以接着鍛煉,适當脫離拐杖也可以。”醫生推了推自己的眼睛,嚴肅的說。
“那醫生,他确定現在能出院了嗎?我們要是出院的話,就得買火車票去他退伍安置的地方,得坐好幾天火車才到,他那個腿長途跋涉真的沒問題嗎?要不要再住幾天養一養?”楚蘭秋把自己的擔憂說出來。
醫生思索一陣兒,說:“他現在在醫院養傷和在家裡養傷沒什麼區别,但是你要是長途跋涉,肯定是有些影響的,那就再住一周。”
“醫生,我想着他出院以後,帶他去京市大醫院看一看,你看看能不能把病例寫的再詳細一點。”楚蘭秋祈求地盯着醫生看。
醫生聽到這個很爽快的答應了,讓她辦理出院的時候來這裡拿。
另一邊,很快轉業通知下來了,轉到了長松青山鋼鐵廠當副廠長。這是北方一座城市的鋼鐵廠,這個城市叫寬城,離薛勵程家鄉挺遠的,且氣候寒冷。
楚蘭秋提議先去京市醫院看腿,然後再去寬城報道。這個地方醫療條件畢竟不如京市好,既然此行路過京市,為什麼不停留幾天,去看看呢。
薛勵程沒怎麼思考就答應了,這樣一來,就不能回薛勵程的家鄉探親了,時間上不允許。且這次路途遙遠,兩人這次要做三天三夜火車,薛勵程早早安排好了火車票,也要做好其他的準備工作。
不過在出發之前,薛勵程和楚蘭秋上門感謝了這段時間一直幫助他們的人,薛勵程的領導、關系好的戰友還有喜岚。薛勵程拄着拐,和楚蘭秋兩人一起成雙入對的出現,這也是回應了這段時間家屬院對于薛勵程病情和兩人關系的議論,不過好在兩人馬上就要離開。
時間很緊,當天晚上,兩人就坐上了去京市的火車,上面給安排了兩張卧鋪,兩人也一切從簡,帶的行李也不多,輕松找到位置,安置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