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了好啊!
穆岘臣自從清醒以後,就沒有比現在更開心的時候了,但他又要按照臨琅丞與陸新北所說的要求,一句話也不要多說,就連表情也決不能洩露分毫情緒,于是他繼續用冷冰冰的眼眸盯着對方。
穆憲哲終于走到了穆岘臣的身邊,同時用長輩的語氣平易近人地道:“這家夥也是穆氏的老人了,多年來為穆氏也出了不少力,雖說這次提出罷免實在是有點激進,但看在他一心為穆氏這件事上,就稍微給點處分算了。”
“處分?”穆岘臣對這件事有點好奇,畢竟雖然他對目前的狀況理應不是特别的清楚,可是腦子卻是先他一步領會了穆憲哲話語中的真實含義。
不就是“他是我的人,我罩的,你看在我的面子上稍微懲罰下得了”的威脅嗎?
他不知道失憶前的自己會如何處理這種情況,但反正現在的他是絕不能容忍穆憲哲在他的眼前欺辱他的。
陸新北自從穆岘臣說出偏離劇本的話之後,便一直捏着一把汗,可是他又知道此時不是他能插上嘴的情況,便隻能在一旁幹着急。
“按我的意思,就是對他公示懲罰,暫且免去他在穆氏的職位,等過段時間,再讓他回來。”
“所以叔叔的意思是,放過他?”穆憲哲的每句話都在穆岘臣的雷區上蹦跶,從以前他便直覺性地讨厭他這個叔叔,而現在,果然依舊如此。
他的身體、他的大腦一直在喧嚣着讨厭、厭惡的信息,讓他止不住的惡心。
可他偏偏又要在這裡與他虛與委蛇,這就更加令他厭惡了。
陸新北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可是他又不能表現出任何擔憂的神情,于是隻能像以前一般靜靜地站在穆岘臣的身後,當一座最為精美的雕塑。
隻是以往穆岘臣能夠在穆憲哲這隻老狐狸的眼皮子底下掩飾情緒與他的想法,可顯然,現在的穆岘臣缺少将自己情緒全部掩飾的技能。
說到底,十幾歲的穆岘臣還是太嫩了。
這樣下去,穆憲哲一定會發現端倪。
他的心跳緊張地跳動着,一時都聽不清眼前的兩人到底還在說些什麼。
如果被這個老狐狸發現了什麼,那可怎麼辦?
他該怎麼做?
無數紛雜的思緒不斷湧入了他的腦海,将他的大腦塞了個滿滿當當,幾乎考慮不了任何其他的事情。
而這個時候,極為安靜的會議廳大門再次被從外緩緩地推進,随即一顆腦袋探了進來。
“啊,原來你們在這。”臨琅丞的聲音突兀響起,打破了此時焦灼的氣氛。
衆人齊齊将視線放在了門口的那個男人身上。
那是個有着非常漂亮眼睛的男人,眼眸深處好似有星星在靈動地閃爍着,此時他就像清泉一般流淌進了穆岘臣不耐的心裡。
他本來厭煩的神情因為他的出現而舒緩了些,轉頭的瞬間便撞進了臨琅丞的眼裡。
臨琅丞步履穩健地走了進來,說出的話像極了妖妃。“岘臣,我餓了,帶我去吃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