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大聲道:“看吧,這人不就是裝的嗎?這不什麼事都沒有嗎?真的是撒謊上瘾了。”
沒成想他的話音剛落地,打臉就來的很迅猛。
人倒在了地上!他笑容就這麼在臉上凝固了,整個人不上不下的。
倒在地上的徐晏白皙的皮膚迅速泛紅,看起來并不正常。
人群中有知道這個的人道:“快,快送醫院!這應該是過敏性休克!”
*
明亮的單人病房,就像是白色的盒子,方方正正的也沒什麼擺件,房間裡還有着消毒水的味道,顯得很是壓抑。
病床上躺着的人卻如同脆弱的瓷器,皮膚白淨沒有瑕疵,窗外的微風還吹動了他額前的碎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灑下了一層陰影,之前張揚的鳳眸此刻閉得緊緊的。
就像是在做噩夢,過了會兒才慢慢放松,緩緩睜開了眼簾。
徐晏眼神先是茫然了一會兒,太陽穴發漲,慢慢才記起了一切。
他墨眉微微蹙起,顯得有些不悅,看了眼空蕩蕩的房間。
所以現在就是把他一個人丢在這裡了嗎?
望着窗外的景色,徐晏的記憶又被拉回到了那場飯局。傅辭城的冷漠、男人們的奚落蔑視、羅總的那杯酒、李本将他推入火坑的行為……
他放在被子上的手蓦地抓緊了,表情很難看。
這種羞辱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直到助理何東的出現,徐晏臉色才恢複如常,他接過了對方遞來的水,潤了下嗓子。
“宴哥,你都昏迷了兩天了,吓死我了。”何東看見他醒過來,是發自真心的覺得高興。
“醒過來就沒事了,公司那邊怎麼樣?”徐晏帶着點安慰的口吻,沒想到醒過來之後還角色對調了。
“這……”何東的語氣有些吞吐,眼神猶豫了一下才将實情說了出來,“你的通告能推的都推了,說是讓你先好好休息。至于昏倒的事情,也完全被壓了下去。”
他說完表情也有點氣憤,繼續道:“成總也是的,都沒有罰李本,要不是他……宴哥你也不會這樣!實在太危險了,醫生都說,如果不及時送醫,可能你的性命……”
剩下的話他沒能說出口。
“也不能全怪他。”徐晏微笑道。
“難道宴哥,你不生李本的氣?”何東眼眶都有些微微泛紅了,聽徐晏這麼說了之後,心中忍不住更加替徐晏難過。
他宴哥就是太善良了,才會被李本這種貨色欺負!嗚嗚……
徐晏不緊不慢道:“怎麼可能,我又不是什麼好人。”
何東愣了愣,收回了自己剛才的想法,抽了張紙巾擦了擦眼角,道:“那你打算怎麼做呀?”
徐晏嘴唇微微動了一下,在聽見開門聲時将話咽了回去。
推門進來的是兩個醫生,走在前方的醫生染着頭淺栗色的頭發,帶着副斯斯文文的黑框眼鏡,穿着一件白大褂制服襯托的身材高挑,口袋裡還插着一支筆。
他對着徐晏微笑點頭道:“你好,我是白川,叫我白醫生就好。現在感覺身體怎麼樣?”
原來是看望病情來的。
徐晏收斂起了自己的情緒,唇角微微上揚道:“我感覺可以徒手碎花崗岩,請問可以出院了嗎?”
白川因為他的幽默而發出一聲輕笑,“看來你很想出院了,不過很遺憾,你還需要再修養兩天,脖子上還有紅疹,需要再養一下。”
徐晏伸出指尖撫了一下自己的脖頸,笑容有些難以維持,繼續道:“我沒事了,真的,讓我走吧。”
白醫生搖了搖頭,很果斷。
“還是身體健康比較要緊,對了,這裡有份确認書需要病人簽字。”
白川将手中的紙張遞給他,然後探手向口袋打算拿筆出來,卻掏了空,表情帶着點困惑道:“咦,我筆呢?”
但很快他直接從旁邊小醫生口袋裡把筆順給了徐晏,動作間行雲流水,就像那是他自己的筆一樣。
徐晏接過之後準備簽名,筆卻沒有顔色,于是将筆遞還給了醫生道:“好像沒墨了。”
白川接過之後丢了垃圾桶,又出門去找了支筆回來遞給徐晏道:“再試試。”
徐晏先是将新到手的筆揭開了筆蓋,用筆尖在手背上化了道線,确認有顔色之後才簽字。
寫好之後打算将紙筆交還給白川,沒想到卻被對方一把抓住了手。
徐晏受到了些微的驚吓道:“白醫生,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