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将軍聽到這話也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帝王不都如此,他不也正是因此才困在了這小小的将軍府中,空有一腔抱負卻無處施展。
見他們兩人情緒如此低落,坐在一側靜靜聽着的越夫人望向越铮,悠悠地問道:“不說那些煩心事,铮兒你還沒跟為娘說說那日你追出去後,和那戚丫頭怎麼樣了?”
“他和戚家的那個寶貝丫頭?他們兩個能有什麼事?”越将軍那日并不在府中,不知道那日發生了些什麼,聽到越夫人忽地提起來,一臉詫異地望着越铮。
見越将軍如此說,越夫人這才掩嘴笑道:“夫君這怪我,那日事出突然,後來铮兒又忙着東奔西跑,一時間倒是沒想起來這件事。”
“铮兒看上了戚丫頭,這壞小子前一天才同我講,那帖子早就都發出去了,我也隻好硬着頭皮把宴會給辦完,誰知反倒惹得那丫頭誤會了,這不铮兒就拉着她出去解釋了,也不知道後來怎麼樣了。”
提起戚瑾,越铮這些日子一直緊繃着的臉上可算是浮現出了笑容。
“娘,那日我送阿瑾回府已經同戚相說起此事,他們同意是同意,但還是有要求的。”越铮回想起那日和戚相在書房裡的談話。
一聽越铮這話,越夫人不由臉色一變,不會她的兒媳婦就這麼沒了吧?
“你倒是說說那個要求是什麼?”
“也不是什麼難事,無外乎是希望我此後待她好些,還有便是希望我能早日從前線退下來,他不想自己的寶貝有一天守了寡。”
越夫人聽完後輕撫自己的胸口,說道:“還好還好,這要求為娘前不久不也和你說過?早日退下還能多過幾日安穩日子。”
“娘,這些我知道,你和我爹就先好好想一想過段時間去戚相府提親該準備些什麼吧!”越铮笑着說道。
聞言,越夫人一愣,進展這麼快的嗎?都未曾和戚家好好交談過呢,就這麼草率地上門未免有些太過失禮了?
她同身側的越将軍對視一眼,決定還是先提前說一聲,自家兒子隻惦記人家女兒,完全忘了禮數。
越铮絲毫不擔心這些,但他私下裡卻讓人将他平時收藏起來的珍寶全給送到了越夫人那兒,隻說是些不值錢的玩意,權當給戚瑾的提親禮撐個場面。
越夫人看着眼前那些金燦燦的珠寶,一時無言,回去後就和越将軍鬧了起來,吓得越将軍忙不疊将自己藏着的禮物遞到越夫人的面前,這才休罷。
解決了這些,越铮對戚瑾思念頗深,因着陛下這事,他可是許久未曾與戚瑾好好說話了,見面也隻是匆匆一瞥。
翌日一早,越铮便出現在了戚相府門口,守門的下人看到他的到來,臉上露着笑,轉身便朝屋子裡跑去,他心知這小将軍是來見大小姐的,而今日公子在府中,還是需得先和他禀報一聲。
他站在戚衡的書房,小聲地同守在門口的郁深說道:“麻煩郁侍衛進去禀報一聲,越小将軍來找大小姐,奴才不便去大小姐那兒,還望公子去知會小姐一聲。”
聽到越铮的名字,郁深眉頭微皺,輕輕的揮了揮手,轉身進了屋子,望着正處理公務的戚衡,低聲道:“公子,越小将軍來找小姐,此刻正在府門口,可要讓人将他帶進來?可要人去知會小姐?”
戚衡手中的筆微頓,他擡眸看向郁深,将他那難看的臉色收入眼底,輕笑着說道:“郁深啊,你快把你這臭臉收一收,怎麼一聽到越铮這名字你就這樣了?倒是比我之前還過之猶不及啊。”
聞言,郁深垂下頭不言語,垂下的手緊緊的抓着劍柄,心中千思萬緒劃過。
“你讓下人将他帶着前廳,你去阿瑾那告知她一聲,替我說一聲可别再外逗留太久了,不然下次可就不讓她去了。”戚衡垂眸,手中的筆在案上來回寫着。
郁深猛地擡起頭望向戚衡,似是想說些什麼,嘴唇動了動,卻還是轉身離開了。
而在他離開後,戚衡卻看着他的背影歎氣,這傻子什麼情緒都擺在臉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何想法,隻希望他别鑽牛角尖,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郁深自是不知道戚衡這些想法,往戚瑾院落而去的路上,他時時刻刻都抓着他的配劍,臉色是變了又變,看得路過的下人本想同他問好,也被他那臉色吓得匆忙離開。
待他到了戚瑾的院落,卻見戚瑾正坐在院子的搖椅上,臉上蓋着本書,透過樹枝陽光稀稀散散地落在她的身上,郁深一時愣住,直到靈雅端着水從他身旁經過,他方才回過神來。
他望着被靈雅喊醒地戚瑾,那睡眼惺忪的模樣看得他一滞,忙垂下眸子低聲說道:“小姐,越小将軍上門想見你,公子讓我來知會您一聲,還讓屬下告訴您,出去玩可别忘了時間,不然之後就不讓您出去了。”
戚瑾聽到越铮的名字,原本還困倦的她眼裡瞬間亮了起來,一下子坐正了身子,喜悅地問道:“你說越铮來找我了?他現在在哪?”
“他此刻應正在前廳待着。”郁深回道。
聞言,戚瑾忙起身往屋子裡跑去,同時還喊上了靈雅,跑到一半回頭笑道:“郁深哥,謝謝你來告訴我啊!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聽到這話,郁深心下隻有苦澀與無奈,沒過多停留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