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瑾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巴,滿眼失落地望着戚衡,低聲說道:“我不看了,但是哥哥,我一直好奇一件事情,你能不能回答我?”
“你說。”戚衡神色淡淡地說道。
她從原先坐着的位子上站起身,挪動到戚衡的身邊,微微仰起頭看着他,“越铮究竟是做了什麼事,讓你這麼厭惡他,甚至連我提都不能提?”
聞言,戚衡神色微變,深深地看了戚瑾一眼,輕呵一聲:“你以為現在看着人模人樣的越铮以前也是這樣嗎?”
“不是嗎?”戚瑾聽到這裡有些不能迷茫,據她這幾日偷溜出府時聽到的關于他的傳言,大多都是在誇贊越铮這人本事大,數年來少有敗仗。
雖未曾有聽到越铮這人之前如何,百姓皆誇贊,難道還不好嗎?
戚瑾的想法便是如此簡單。
戚衡自是從她臉上看出她内心的想法,眼眸微垂,不讓她看到自己眼裡的戾氣,“你指望一個曾經玩蛐逗鳥的纨绔公子會好到哪裡去?在他被陛下封為将軍出征前,他可沒少用他那張臉出去禍害人。”
聽出他話語間的不滿與煩躁,戚瑾不由微愣,他口中的那個越铮似乎和她所認識的不太一樣,她怎麼也無法把他所說的那個越铮同她見到的那個聯系到一起。
明明他是個會在她生死關頭出手相救,見到她時也會面帶笑容的人,怎麼會……
“是不是和你從别人那聽到不太一樣?可越铮他就是那樣的人,甚至還更為惡劣。”戚衡此刻不再在戚瑾面前掩飾自己對越铮的不喜,他怕再不說這傻姑娘便陷入進去了。
戚瑾沉默着,微微擡眸看向不遠處的梳妝台上放着的果食将軍,盯着那張神似越铮的臉,她此刻不知道到底該相信誰,面前的人是她的親哥哥,她知道他不會騙自己,但是腦海裡卻浮現着這短短數日裡與越铮幾番相處的畫面。
她,選擇了逃避。
戚瑾勉強自己勾起一抹笑容,避開戚衡望向她的視線,低聲地說道:“哥哥,我有些累了,想歇息會。”
“你,好好想想吧,有什麼事和哥哥說,别憋在心裡。”戚衡看出她的不對勁,也不再多說,輕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轉身離開。
待看着戚衡的身影漸漸遠去,戚瑾整個人如脫力一般地坐在那,聲音缥缈:“靈雅,你說哥哥說的都是真的嗎?”
方才戚衡與戚瑾說話時,靈雅一直垂眸站在旁邊,将那些話都聽了進去,看着此刻滿臉憂愁的戚瑾,無聲地歎了口氣,她上前半攙扶着:“小姐,你覺得越将軍是個怎樣的人?”
“他?若是未曾聽哥哥的那番話,我隻覺得他是個武功極好,且待人還算溫和,一個為了百姓征戰四方的人能壞到哪裡去呢?”戚瑾說出自己心裡的話,她始終視他如英雄,無論何時。
靈雅自是也不願相信那越小将軍會是戚衡口中那樣的纨绔公子哥,見戚瑾此刻茫然的模樣,她輕聲勸哄道:“小姐,你若是不願相信,那不如問問越小将軍呢?他的事難道不是本人最為清楚嗎?旁人說的大多都帶着自己的想法。”
就好比戚衡在叙述的時候,他先入為見,自是将越铮往惡那方面想,但這話靈雅心知不是她一個丫鬟該說的,隻能提點到這裡。
聽了靈雅的話,戚瑾也明白過來,正如她所說那般,信傳言不如去問問他。想到這裡,戚瑾反倒伸出手将那張帖子着靈雅收了起來,待到明日一起去赴宴。
待忙完一切事後,越铮才帶着衛甯回府,方一踏入,就看着越夫人腳步匆匆地朝他走了過來,而她身後跟着的丫鬟手裡拿着裝着衣服的托盤。
越铮快走幾步迎上越夫人,目光從那衣服上掠過,輕聲道:“娘,這麼着急是出什麼事了嗎?”
“呸呸呸!府裡一切安好,我和你爹也好好的,說什麼呢!”聽到越铮的話,越夫人忙不疊呸了幾聲,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她從丫鬟手中接過托盤遞到了越铮的面前,示意他看看,眼帶笑意地說道:“瞧瞧如何,我讓良衣鋪的裁縫緊趕慢趕,總算在明日宴會前給做出來了,明日你就穿着這身衣裳,保準惹得那群姑娘喜歡。”
越铮看了眼那衣服的顔色,猶豫了一會後說道:“娘,你為何選了這個顔色?”
聞言,越夫人看了眼衣服,不解地問道:“藏青色怎麼了?你的衣裳不是黛紫色的就是那黑一身黑,這顔色不比那個好?那些小姐看慣了你穿黛紫衣裳,明日換個新色也省得她們看厭了。”
“……”
越铮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去反駁越夫人,隻好在她的瞪視下接過了托盤,至于明日穿不穿還不是由他決定。
說起明日的宴會,越铮忽地想起戚瑾,對明日宴會上會來的小姐們好奇起來,不由出聲問道:“娘,你都給哪些人遞了帖子,可别遞到了我們對頭那邊去……”
“為娘還沒蠢到那種程度!”越夫人伸出拳頭狠狠地捶在越铮的身上,咬牙切齒地說道。
越铮也不去閃躲,任由他娘動手。
“你這小子怎麼突然好奇起這個來了?京中尚未婚配的姑娘家我大多都遞了,鮮少有幾個閉門不見客便沒上門。”越夫人心中疑惑,但還是告訴了他。
他抿了抿唇,眼眸微動,若是這般的話,那想必會有戚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