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站了起來。

“這位少爺，你要等的人，今生回不來了。”

葉雲晉冷笑，把金錠反手一擲，擦着瞎子的側臉，砸入身後青石牆，氣力甚大，隻是擦臉過去吓唬他，瞎子任金錠飛過，不動如山。

瞎子向葉二少拱手，不再說什麼。

他伸手摸索着他的招搖幡，用竹竿探路，這路平整寬廣，竹竿抵在青石闆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瞎子念叨着，聲音不大，宛若自言自語。

“你念念不忘着他，可有什麼感情呢？”

葉二少離得有點遠，街上車水馬龍人聲嘈雜，他沒聽見瞎子說什麼。

……

他摸着腰後别着的輕劍，望向蔚藍天空，心裡空落落的。

這把他人生中第一把鑄好的劍，至始至終都無法送出去。

那人的風光旖旎盤旋在他心頭，萦繞不散。

自多年前乍然一見，識君風采，便一直念念不忘，忽聞噩耗，難以釋懷。

……

瞎子抱着龜殼，坐在樹下乘涼。

身邊跑來一個小乞丐，那小乞丐捧着不知哪來的烤雞，興高采烈的找瞎子來看看。

“無相！無相！你快看看，這個烤雞是那個葉二少給我的，你嘗嘗！”

瞎子看不太見，隻得伸手去接乞丐撕給他的雞肉，斯文的吃着。

那小乞丐吃的滿嘴流油，拍着大腿說：“怎麼樣？我說的吧，跟着我走，有我一口肉吃，絕對有你一口吃的！”

不待瞎子回答，他又接着說下去：“當初崖下撿到你，可吓人了，渾身是血，可惜我沒錢，治不了你身上的傷疤，真可惜啊，本來多好看的人。”

瞎子抖了抖衣袖，回答他說：“你也不必介懷，我現在這樣也挺好的了。”

乞丐在褲子上蹭了蹭手裡的油，轉頭問他：“怎麼樣，你可想起什麼沒有。”

瞎子聞言一笑，甚是溫暖如春風拂面，可臉上傷口牽動着，面容猙獰如鬼。

“我可能，原來是有個藏劍好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