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拿起手機,給趙如如打了電話。
***
叮咚——叮咚——
趙如如聽見家裡門鈴響了。她才剛起床,便随便披了個大外套,頂着亂蓬蓬的短發,走出卧室。
叮當——叮當——
手機也幾乎在同時響了,趙如如愣了一下,想着先理會哪個。
厲害的人,就是可以多線程作業。
趙如如飛快跑回卧室,接了手機,又飛快跑回玄關,打開了大門。一套動作完美又流利,趙如如要佩服起自己了。
視覺沖擊一定是最快的。
當趙如如看到,一個顔值爆表的男子出現在她門口的時候,她完全聽不見手機裡傳來的陶思的聲音了。
“你——你是——”
安全感、危機感全部被抛諸腦後。趙如如隻恨此刻的自己頂着雞窩頭,還沒洗漱!
“是我啊,陶思!”陶思完全不知道趙如如這邊已經遭遇了許宴。
許宴指了指趙如如的手機,示意趙如如先接電話。
帥氣的男人還能如此禮貌!
趙如如立刻軟了大半,她柔柔笑着,也對許宴點了點頭,而後對着手機:“美思,什麼事兒?”
“欸,你不在家嗎?”趙如如才清醒過來,她剛發現陶思好像一晚上都沒回來。
“我在陳之宣家。”
“什麼?!你在陳之宣家?”趙如如立刻複述了一遍,她真的被吓到了。
“你們什麼時候複合了?!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趙如如還在追問,她完全沒注意到門外的男人已經徹底冰了臉。
“不是!不是!”陶思知道解釋起來太複雜,就直接交代事情,“今早我老闆讓我八點半在地下停車庫見,現在剛過去五分鐘,他或許還在那兒,你要不下去幫我跟他說一下,我晚點自己去美術館。”
趙如如聽明白了,她忽然看了看門外的許宴,好像又明白了什麼……
趙如如轉過身去,捂住嘴巴,低低對着手機問道:“你老闆是不是很高,很帥很帥?”
“是的吧——”
“那他——可能就在門口——”趙如如瞥了一眼許宴。
趙如如挂了電話後,笑嘻嘻地回過身,跟許宴打了招呼:“嗨,帥哥你好啊。”
“早上好,我來找陶思。”即便心裡涼透了,許宴卻隻能裝作完全不在意。
“她——一早出去了,她說她自己會去美術館。要不你們在那邊碰頭?”趙如如已經确定了,眼前這個人間尤物的的确确就是陶思的新老闆。
她羨慕死陶思了,要是能每天對着這樣一張臉,讓她畫畫斷了手,她都願意!
“好。”許宴點點頭,寡淡的眸色中沒帶任何情緒,“謝謝你。”
說完,許宴就轉身離開了。
其實早在他在聽見陶思在陳之宣家裡的時候,他就想離開了。
趙如如一臉花癡地看着許宴的背影,直至消失,才依依不舍地合上了防盜門。
***
九點十分,陶思風風火火地趕到了市美術館。
她看了看手機時間,舒了一口氣。好在陳之宣住的地方離美術館更近,這個時候許宴應該還沒到呢。
方才離開陳之宣家裡的時候,陳之宣還提出送她來美術館,被她拒絕了。
昨晚嚴巧書說過,陳之宣還喜歡她。
陶思原本不相信,畢竟分手後的兩年裡,陳之宣從未主動找過她。但是今天過後,她開始相信了。
若說心無波瀾,那一定是騙自己。
不過,暫時她還不想深思這個事兒。
陶思到引導台前領了參觀券,而後在休息區挑了一個視野較好的座位,坐了下來。
她在等許宴。
時間滴答滴,轉眼就到了九點半,許宴還是沒有出現。
陶思決定給許宴發個微信。
她從聯系人裡找到許宴,猶豫着,敲上了一行字:“我已經到美術館了。”
又是五分鐘過去,許宴沒有回複。
陶思又耐心地等了他十五分鐘,最後她隻好認定,他不會來了。
斯蒂芬·威爾特希爾是一個小衆畫家,今天來參觀的人并不多。
陶思仔細地逛完了兩個展館,又将每一幅城市手繪圖拍了全景和細景,存在了手機裡。
一個小時後,她走出美術館,掏出手機,上面顯示了幾條未讀消息。
然而,點開微信後,許宴那欄還是沒有動靜。
看來老闆的确是發怒了。
陶思一一回了别的信息,而後劃開朋友圈。
嚴巧書昨晚的那條狀态還在前幾條挂着,陶思黑着臉,看見底下有幾個共同好友的評論。
一條條評論讀下去,她忽然驚住。
評論裡竟有許宴的回複。
許宴:你們在哪裡?
陶思的心莫名一緊,他是什麼時候留下的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