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十七。”
古丘成一聽,拍掌興奮道:“那你們就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趙商商大約被他的情緒感染,也非常高興地說:“好巧。”
古丘成:“你和他有緣。”
趙商商:“我和他真配。”
“……”
趙商商話音剛落,包括她自己,在場三人皆是一愣。
随即,古丘成忍不住大笑出聲。
旁聽兩人說相聲的江巡目光落在趙商商身上,讓她心跳如擂鼓,嘴變笨了,不知該怎麼找補:“……不是,我的意思,真巧……”
江巡看她窘迫而慌張的樣子,眼中漾出笑意。
他一笑,眉眼略彎,無形之中的疏遠感如冰雪消融不見,無形中幫趙商商解了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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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間的雨說下就下。
幾句話的工夫,起了大風。
古丘成看看天色,說:“進屋吧。”
驟雨來勢洶洶。
隔着大扇落地窗看外面,大樹枝桠在風中癫狂,烏雲沉沉壓頂,天幕像破了個窟窿,傾盆大雨不停往下漏。
葉春琳本來要帶着趙商商走了,一時半會兒被困住。
室内昏昧,如同入了夜。
古丘成端出葉春琳送來的蛋糕,“來來,兩位壽星公,一起來吃蛋糕。同年同月同日生,是上輩子修來的緣分啊。”
趙商商還沒完全從剛才“真配”的嘴瓢裡解脫,臉上維持着客套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随蛋糕附贈的,還有一頂生日皇冠。
淡粉色,造型精巧可愛,上面黏着亮片,閃爍着鑽石般細碎的光。
古丘成把皇冠給趙商商。
趙商商不太好意思地拒絕,“這是江巡的,我家裡有。”
古丘成笑:“給他浪費,他不戴這個。”
如果不是他們在,江巡連蛋糕也不見得會吃。
他對待自己的生日一向敷衍。
趙商商還是沒有戴屬于江巡的皇冠,接過來放在一邊,幫着古丘成點蠟燭。
别墅裡還有一位做飯阿姨,切了兩個果盤進來。
幾人參差不齊地唱完生日歌。
古丘成說:“可以吹蠟燭了。”
江巡看向趙商商,十分客氣:“一起。”
趙商商大大方方地湊過去,把自己面前的蠟燭吹熄。
分蛋糕的時候,躲在角落的三花貓踱步過來,跳椅子上,揚起尾巴在江巡的腿上掃來掃去,像根搗亂的蘆葦。
偶爾會殃及趙商商,無意中被蹭到。
趙商商:“它是不是想吃蛋糕?”
“它就是嘴饞,什麼都想嘗嘗。”江巡說,“蛋糕糖分太高了,不能給它吃。”
小貓仰頭,圓腦袋越靠越近,想要伺機添江巡手指上的奶油。
江巡手縮得很快,沒讓它得逞。
趙商商:“它叫什麼?”
江巡:“三花。”
趙商商:“……”
呃,好直白又好敷衍的名字。
見她想摸但不太敢摸,江巡教她:“你把手伸到前面讓它聞聞,先熟悉你的味道。”
趙商商詫異地看了眼江巡,緊張地把手伸到三花面前。
三花嗅了嗅她。
趙商商小心翼翼地去撓它的頭,它沒有再躲開。
連古丘成也覺得新奇,“居然給摸了。”
三花是江巡養的,性格傲嬌,脾氣不好,一般不給人摸,不親近除江巡以外的人。很多時候,連古丘成的面子也不給。
可不是那種你想摸就随便給摸的小貓咪。
“看樣子它喜歡你。”古丘成對趙商商說。
三花直接跳到趙商商腿上,踩了踩,趴下了。
趙商商心軟軟,有點不太敢動,手上的動作愈發輕。幾根橘色的貓毛在她眼前飄。
趁她不備,三花小爪沖着面前的蛋糕盤精準出擊。
再次被江巡半路截住。
他捏着三花的後頸把它拎起來,放到貓爬架上,“自己玩。”
外面雨停了,烏雲撥開,世界又恢複了敞亮。
古丘成要葉春琳和趙商商留下來吃晚飯,被葉春琳委婉拒絕了,“改天再來麻煩。”
山中水汽還未散盡,車子緩緩離開,拐入流岚霧霭中,片刻後消失不見。
古丘成送完人回到屋裡,發現江巡一個人去了畫室。
三花又在搞破壞,抓住紅木筆架上的狼毫,撥來撥去。江巡正在給荷花上色,暫時沒空管它。
古丘成站旁邊看了會兒,終于還是忍不住問起江巡對趙商商的看法。
“你對那小姑娘什麼感覺?”
“我該有什麼感覺?”江巡擱下畫筆,反問他。
古丘成撓了撓頭,“我的意思是……你對她大概是個什麼印象?”
江巡直言無諱:“很有趣。”
古丘成:“那就是不反感?”
江巡:“你到底想說什麼?”
古丘成:“有機會多跟人接觸接觸,别老一個人悶在家畫畫。”
古丘成是江巡母親挑中的人,跟在江巡身邊幫他處理工作和生活中的各種事情,相處久了,把江巡當自己孩子看待。
沒有人比古丘成更清楚,江巡連個可以約着出門的同齡夥伴都沒有。
“阿巡,你難道就不想交個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