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覺叙裝作沒看見那些目光,轉身出了教室。一班人在席楹的帶領下去了大禮堂。
路程其實有些小長。穿過攀着郁郁蔥蔥紫藤蘿的長亭,路過被夏末陽光照得閃閃發光的湖泊,經過七拐八拐之後,來到了大禮堂。
“我靠——”随着一個男生的驚呼,時覺叙擡了頭。
周圍花團錦簇,綠樹亭亭玉立,一條大道蜿蜒,沒入一座由玻璃做成的大禮堂中。
不愧是重點高中的排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公園呢。夠氣派。但是——
時覺叙想着,這才八月末,太陽還是比較曬,待會兒坐在這遮不了一點太陽的禮堂裡,不得熱死?
當然,除非它開空調。
“禮堂中共有三大豎排。我們坐在中間一豎排的前四排。現在我們可以進去了。”席楹的話語從前面飄過來。
“為什麼她帶隊啊?而且她和耀哥還挺熟?”有的活絡的人已經開始變成好奇寶寶問東問西了。
知情的人聽了,笑道:“耀哥是她爸。正好她分在了她爸的班。前幾天她還在初三群裡面大倒苦水說她爸壓榨她做廉價勞動力來着,當時我們都笑死了,說這是她的好福氣啊。”
“哈,原來如此,幸好我家沒個老師親戚在這裡,不然——”那位生性活絡的兄弟搖了搖頭,跟撥浪鼓似的。
進入大禮堂。時覺叙走到離自己最近的那個位子坐下。不一會兒,他身旁就坐滿了人。
其他班的人也陸陸續續地來齊了。
開學典禮,開始了。
首先是校領導千篇一律的迎新發言。
接着是又一個校領導對新同學的新學期期待。
然後是學生會主席在台上扯了一通。
時覺叙直接聽困了。正欲睡着,旁邊一位姐妹突然小聲興奮:“周行野!他上台了!”
怎麼說呢,聲音不大,但勝在音調高。快劈叉了。又又又一次把時覺叙從睡夢中扯出來。
時覺叙隻能眼睜睜看着睡意從自己眼前飛走。
哈哈。
看得出,啊不是,聽得出這位妹妹對接下來要演講的人的興趣了。
時覺叙擡了擡眼,正好那人擡腿邁上了演講台。
臨春六中的夏季校服是純白的,隻有短袖袖口邊有一圈綠。被周行野穿着,普通的校服頓時逼格就上去了。在他靠近心髒的位置,是臨春六中的校徽。
陽光自玻璃外灑進來,勾勒出他如畫般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