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蕭銳鋒拉着跑起來。
街道上的遊人來來往往,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沖撞驚得尖叫亂跑,絆住了黑衣人的腳步,蕭銳鋒趁機拽着沈青拐入了側巷。
“怎麼回事?”沈青吓了一跳,喘着氣問。
蕭銳鋒銳利的目光觑着巷口,沉聲道,“不清楚,像是一幫江湖刺客。”
他正想着暗衛都去了哪時,就見方才那幾個黑影閃入了巷口,朝着他們亮出了明晃晃的匕首。
沈青一看對方動了真格的,立馬冒了一身冷汗,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蕭銳鋒已經沖了上去,赤手空拳的與三個黑衣人纏鬥在了一處。
經過并不複雜的思想鬥争,沈青得出了自己也确實幫不上什麼忙的結論,索性還不如先撤為敬,好讓他們專心幹架。
他正想着跑路,身側便襲來一股陰風。
他的眼睛被匕首的寒光閃了下,緊接着便下意識的一腳将撲來的刺客踹倒了。
蕭銳鋒方才吓得血都涼了,急急将身邊三人打趴下,待沖向沈青時才發現還是晚了一步,幸好沈青及時自救,否則他真得瘋了。
沈青看着呆愣愣的蕭銳鋒,有些得意道:“我猜謎不行,倒是通些拳腳。”
其實,沈青自小沒少幹架,還是練出些三腳貓的功夫傍身的。
經過了多年曆練,沈青三腳貓的功夫不能說是令人刮目相看吧,至少也可以說是止步不前。
原因無他,隻不過是因為村裡孩子打架經常是以多揍少,沈青又屬于打單獨鬥慣了的一方豪傑,雖然開始能憑一己之力撂倒幾個人,但經常是被随後圍毆的對象,根本沒有再施展功夫的餘力。
但是,如此捶打之下的沈青也并非一無所獲,至少他的肉質已變得勁道Q彈,屬于是很抗揍的類型了。
蕭銳鋒定定的審視了眼前人片刻,他印象中的沈青鸾頗嗜謎學,年少時射“虎”便能獨領風騷,雖擅騎馬,卻并不通拳腳,隻是個斯文的世家公子罷了。
沈青被他看得發毛,正欲說些什麼,忽被蕭銳鋒一把拉着又跑了起來。
身後的刺客又追了上來,可因為起跑晚了些,暫時落在了那二人身後。
沈青被蕭銳鋒帶着在暗巷中七拐八拐,跑得直岔氣,半死不活得邊喘便道:
“……那個……有沒有一種可能……”
“怎麼?”
蕭銳鋒應了聲,并未回頭,依舊拉着沈青狂奔。
“……就是……他們可能是沖着你來的……”不如撒開我吧大哥,讓我逃個小命……
當然,沈青是沒敢說完後半句的,隻是很絕望的被帶着瘋跑。
蕭銳鋒:“……”
其實,蕭銳鋒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可因為涉及到沈青鸾,所以他不敢賭,隻能将人帶在身邊,想着不管怎樣都能護着此人。
“不确定。跟上。” 蕭銳鋒隻沉聲回,拉着沈青腕子的手越發緊了。
就在沈青跑得快斷氣之時,蕭銳鋒忽的停下轉身。
腳下來不及“刹車”的沈青一下子撞入了蕭銳鋒懷中,被他一把護住了。
蕭銳鋒的胸膛堅實而寬廣,迦南香混着有力的心跳,交織在沈青的感官周圍,然而他卻感到那副可靠的身軀驟然顫了顫,一股刺鼻的血腥緊接着蔓延開來。
沈青還來不及問一句,便見蕭銳鋒松開了他,又轉身與身後襲來的刺客激戰。
蕭銳鋒手上缺了兵器,對上長刀頗為吃力,方才刺入他後肩的飛镖許是抹了什麼藥,令他的頭微微發沉,視線也有了些許模糊。
沈青驚愕的盯着蕭銳鋒肩上的飛镖,紅衣破了,染血的雞毛頗為刺目,讓他的心為之發疼。
蕭銳鋒不愧是常年刀鋒舔血之人,就算赤手空拳,也并未讓長刀刺客讨得一點便宜。
可那刺客倒也不急,似乎是在等毒镖的藥效發作般,有意無意的消耗着蕭銳鋒的體力。
蕭銳鋒額角淌汗,努力尋找着對方的破綻,想着能打出一記重拳,趁機帶沈青鸾逃命。
可那刺客卻忽的旋身轉腕,尖刀竟陰險得砍向了蕭銳鋒身側的沈青。
電光火石間,蕭銳鋒再次護住了沈青。
他摟着沈青一閃,可後背便就挨上了那刀。
就在二人命懸一線之際,刺客竟被突然飛出的雞毛給驚了一瞬,蕭銳鋒趁勢拉着沈青奪命狂奔。
二人在暗巷中飛奔,方才街市的喧鬧仿若夢般散去,留下的隻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和身後冷兵器相撞的刺耳聲。
蕭銳鋒的刀傷淌血,镖頭的毒性已經擴散,令他更為體力不支。
可他因不知來了多少刺客,暫時還信不過趕來護駕的暗衛們,隻得咬緊牙關帶沈青尋找更為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