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翻牆的,但蕭銳鋒卻跟他說門口守衛輪崗,眼下無人。
于是好不容易才爬到了牆頭的沈青氣鼓鼓地又下來了,怒斥蕭銳鋒怎不早說,卻不知蕭銳鋒仗着人高馬大,方才托舉他渾圓的小臀時,趁機摸了好一會。
一心逃命的沈青顧不得多想,幾步奔出了大門,覺醒了高中體測的血脈,撒丫子狂奔,差點把懷裡的雞給颠吐了。
可蕭銳鋒卻不緊不慢的徐徐跟在他身後,一副大爺遛彎似的悠閑樣,跟眼下緊張的氛圍很不相稱。
沈青又氣又無奈,聽着一隊值夜守衛漸近的腳步聲,暗罵一句,反手拉起蕭銳鋒就跑。
按照蕭銳鋒事先交代的,高憧明悉心安排了今夜的布防,帶頭的兵衛都是他的幹兒子,屬實是全家總動員的幫助他家陛下追妻了。
沈青帶着蕭銳鋒按照地圖标記左躲右閃地跑了半個時辰,按高憧明的安排,下一個拐角就會有一隊兵衛冒出來将二人沖散,以便讓他家陛下早點休息,不影響次日上朝。
然而,此處有一點小瑕疵——他完全低估了他家陛下的老S批屬性。
蕭銳鋒自幼習武,體力好得沒邊,跑得有一搭沒一搭,本來也隻當是陪小美人飯後消食遛彎了,哪想竟被小美人主動牽了手手,一時間心裡真叫美滋滋,跑得竟有點眉飛色舞,邊跑邊眯起眼,用心感受沈青呼哧呼哧的喘息聲和隐隐約約的H香。
沈青跑得驚心動魄,完全不知背後那個拽起來死沉的男人腦子裡究竟過了幾輪有色廢料。
後宮幽深,他本就跑得力不從心,卻還要拽着一個“拖油瓶”,體力被白白消耗了大半,這不該有的義氣竟讓他一時忘了,此時身着夜行衣的高公公被他這個白衣人拽着跑才是最危險的……
蕭銳鋒将沈青的此種壯舉解讀為要死一起死,仔細咂摸了會,竟咂摸出了私奔殉情的喜悅,與今晚的主題簡直毫不相幹。
然而,這完全不影響年輕帝王心頭泛起的隐隐喜悅與興奮,銀輝鋪灑青石路,他烏黑的雙眸亮晶晶的,嘴角勾着柔和的弧度,賴賴巴巴的任由沈青拉着跑。
一隊兵衛如約而至,沈青大驚,一個不留神竟被絆了下。
蕭銳鋒眼疾手快地将人攬在了懷中,不虞地将頭一扭,森寒的目光即刻便如出鞘的寶劍般刺破了暗夜,直逼高憧明義子的咽喉。
高祥瞬間血就涼了,立馬擡臂攔住了身後小跑的弟兄們,本着“就算從我身上踩過去也不能叫大夥過去送死”的決心,成功讓這一隊人撞在了一起,場面堪比大型交通追尾。
“祥哥,怎麼回事?”
“跑錯了,換條道!”
“沒有吧?圖上是……”
高祥氣得真想問候此人的八輩祖宗,猛地捂住了對方口鼻,拖着就往後撤,低聲警告道:“少廢話!我他娘才是老大!”
于是,被蕭銳鋒抱在懷裡的沈青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獲救”了。
劫後餘生的沈青不無納悶地小聲問:“他們怎麼突然改道了?”
“誰知道呢。”
蕭銳鋒着迷的嗅着沈青身上淡淡的汗]香,答得漫不經心。
“方才……你是不是看了他們?”
“有嗎?我隻顧着看你。”
沈青懷中的雞大概是隻特别直的,不滿地開始“咕咕”叫起來。
蕭銳鋒無奈的松開了沈青,雙肩微聳,答得頗顯無辜,身後好像甩着條并不存在的大尾巴。
沈青無暇多想,拿出地圖看了看,忽似良心發現般地鄭重道:“督公,咱們就此别過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要死要活,絕不連累你。”
蕭銳鋒的眉梢微動,很是欣賞對方的豪氣,點了點頭,微一躬身,隻道:“美人保重。”
看着蕭銳鋒遠去的背影,沈青恨恨地豎了個中指,心中大苦:我靠,老子隻是跟你客氣客氣,你别真走啊……
然而一言既出驷馬難追,沈青徹底明白了什麼叫自己選的路,哭着也得跪完。
于是,就在這麼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現代小青年沈青在皇宮開始了跑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