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
姜遇與時青說完那些鲲的事就剛好走到了弟子居處。
時青聽她說完才開口道:“阿姐說的當真是神奇,居然能和那些北冥鲲對話。”又來三隻蠢魚,真是麻煩。
“我感覺它們倒是和阿青你很像呢,很乖巧懂事。”姜遇還沉浸在剛才的場景中。
“我倒是覺得有些好笑,它們都是活了幾百上千的年的神獸了,怎麼能稱呼阿姐為姐姐呢?”
姜遇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說不定它們都是才開靈智。”
時青微笑道:“也許吧。”他有些不悅,他不過不在片刻,就有三隻不知死活的蠢魚貼上來,居然還想與他的阿姐親近。
“到了。”姜遇推開房門,剛好隔壁的人也推門出來。
她忽然不着急進去了,就直愣愣地站在門口。她倒想看看昨夜弄那麼大動靜的究竟是什麼人。
“阿姐怎麼不進去。”時青站在她身後,疑惑道。
他突然出聲,姜遇被他吓了一跳,她連忙去捂他的嘴,低聲道:“噓。”她可不想被人家發現。
可是隔壁并不讓她如意,她們在聽到時青的聲音後就走了過來。
是一個身姿曼妙的女修,她的身邊還站着一個魁梧的男子,長相很周正。
哦吼,體型差!
姜遇光顧着觀察她們了,卻忘了自己現在的姿勢有多麼糟糕。在外人看來,她們這個姿勢就像是時青把她壓在牆上,想要做些什麼卻被她制止了。
“師弟?你們這是在?”
随着這道疑問姜遇才反應過來,她連忙把手放下。
“我們……我們是在……”她的腦子突然卡殼了,不知道該什麼話來應對,而且她更不可能實話實說。
“我們在說話。”時青溫聲道,“你有什麼事嗎?”
姜遇:“……”原來還能這樣說嗎?
那名女子笑了笑:“方才隻是聽到師弟你的聲音,便想着過來看看。”
“沒想到我們隔壁住的居然是時青師弟!日日在師父嘴裡聽到你的名字,今天可算是見着活的了。”她身邊的男子接着她的話道。
時青微笑着:“兩位過譽了,但是論修煉還是你們更努力,連晚上睡覺的時間都要用來提升自我。現在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帶阿姐進去休息了。”
隔壁兩人聽到他的話确實愣在了原地,似乎在思考時青是在嘲笑他們還是真的在贊揚他們。
姜遇也沒想到時青會直接說出來,現在更尴尬了,她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她扯了扯時青的衣袖,示意他别再說了。
“無事,師弟進去吧,正好我們也要出去了。”說完那名女修還意味深長地看了姜遇一眼。
總感覺被誤會什麼了,但姜遇還是向她們告别:“再見。”
一進到屋内姜遇就連忙把房門給關上了,人生處處是社死!
但這道門就像是擺設一般,根本擋不住屋外兩人的聲音。
“你說時青師兄私底下是如何和他姐姐相處的啊?應當是相當尊重吧。”
“你個呆子,你不會真以為他們是姐弟吧?”
“不是嗎?”
“廢話,你看時青師弟的眼神就知道了,那可不是弟弟看姐姐的眼神。”
随着他們越走越遠,說話聲也逐漸聽不見了。
她和時青的關系确實尴尬,每一個見到他們的人都要問她們是不是道侶,以前時青年紀小還沒什麼,但随着他慢慢長大這樣的問題便越來越多。
霜華真人和赤華就是,從一開始就用那種暧昧的眼神看着她們。
但時青已經對這樣的目光習以為常,有些時候他甚至懶得去解釋,他說他們關系究竟如何他們二人知道便可,無需在乎别人眼光。
比如剛才的話,他聽到了也無動于衷,态度十分坦蕩,如此姜遇便也無話可說了。
隻是她時常會想,若是她們是真姐弟就好了,就不會引這麼多是非了。
見姜遇歎氣,時青便倒了杯茶遞給她。
“阿姐,我剛才是說錯話了嗎?”
“不,你做得很好。”姜遇義正言辭,她可不能教壞孩子。隻是她沒想到,時青會以這種方式點破别人,不過說出來也好,礙于面子隔壁兩人接下來幾天能消停點。
“就是剛才那個女修。”姜遇撐着下巴,“我明明沒見過她,卻感到莫名的眼熟。”
“阿姐你确實見過她,先前下飛舟的時候。”
姜遇努力地回想着,突然反應過來,是時青說不如他好看的那位。當時她還把她誤會成時青愛慕的女子了。
“是阿青你告訴她我的名字的?”
“嗯,不過我隻說了姓。”時青觀察着她的表情,“蘇雅師姐是負責宗門後勤的,到宗門後,梨羨居添置的東西,還有衣服都是我從她那買的,所以她便問了一些阿姐的事。”
“原來如此。”姜遇還是覺得有些奇怪,時青是怎麼知道她的尺寸的,“下次回宗門後我同你一起去找她吧,那些衣裙我感覺腰間都寬大了些。”
時青看向她的腰際,最近好像是瘦了點。他笑着道:“好啊。”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月色如洗,柔和又朦胧。
不過時青卻發生了一點意外。
姜遇摸着他的額頭,奇怪道:“明明白日裡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開始發熱了?”
時青看着眼前一臉擔憂的人,輕笑一聲。
“阿姐又在擔心我了。”這句不是疑問而是陳述,但姜遇還是點了點頭,他這個狀态很難讓人不擔心啊。
時青看了眼自己的心口,最近他體内的毒一直在躁動,之前都是直接痛暈過去,現在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彷佛渾身的血都燒了起來。
“我扶你去床上休息一下吧,你的臉色很不好。”
“謝謝姐姐。”姜遇心裡一動,現在的時青有種說不出的乖巧。
姜遇被他身上的溫度燙到,先前他還問她是不是生病了,沒想到自己卻一下子就病倒了。
馬上就要大比了,她可不想時青在這個時間病倒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他扶到床上躺下,又貼心地倒了一杯熱水。時青很少生病,也很少在她面前露出這麼虛弱的樣子。
見他面色潮紅,姜遇就打算去接點水給他冷敷一下,可她剛從床邊坐起身就感覺身後傳來一股力。
她往後看去,原來是時青抓住了她的衣擺。
“姐姐,你要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