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奕把姜晚晚的家收拾得很幹淨很漂亮,倉鼠小窩坐落在用鮮花墊料鋪成的花園中間,花園之外是木屑和紙棉,管道連接着跑輪,可以讓姜晚晚直達健身區,健身區旁是彩色的浴沙,還有各種玩具,秋千啊,磨牙的小樹啊,小玩偶什麼的。
亞克力的飼養籠很大,陳奕還分出個二層,用木闆樓梯作為通道,飲水機,食盒都在二層,喂起來也方便。
“哥,它的糧呢?”姜早突然變得激動。
陳奕正在擦頭發,渾身透漏着倦怠,“在那兒。”他指了指另一邊的櫃子。
姜早把糧拿出來,他沒有親手喂過晚晚幾次,感到特别愧疚。
“來,晚晚~”他一邊輕聲喊着,一邊打開包裝準備投喂。
倉鼠糧裹着很清香的味道,裡面瓜子花生玉米還有其他特别多的凍幹一類的。
姜早也是十分大方地抓出來一大把,仔細辨認裡面的成分,然後他就看到一個一節一節的圓潤的長條東西……
“啊!!!!”手吓得一松,倉鼠糧食就這樣稀裡嘩啦地散落在地上。
陳奕被震得一抖,毛巾掉在床上,“怎麼了?”
“有蟲!這糧裡面有蟲啊哥!”姜早已經跳到隔窗外的陽台上,還扒着手看着什麼。
陳奕趕到現場的腳步一頓。
他知道那是什麼了,藏在糧裡的是幹的面包蟲,倉鼠最喜歡吃的就是這個。
陳奕沒忍住笑了一聲,蹲下去收拾慘不忍睹的案發現場,“你還怕蟲?”
“哥你别碰了!”姜早表情跟吃了苦瓜一樣皺着,“真的有蟲……”
“嗯,這是面包蟲,晚晚平時吃這個吃的最多。”
“……?”姜早不能理解,原來倉鼠還能吃蟲子?
“看看你有多不稱職。”他哥還嘲諷他,“以後還是姓陳吧。”
在了解了真相後,姜早有些尴尬,看着那些面包蟲幹,實在不敢下手。
“哥還是你喂吧……我,我幫你擦頭發!”終于發現一件自己能做的事,他忙不疊地就去床上撈毛巾。
“好。”
姜早就這樣順理成章地遠離了面包蟲,找了個凳子站上去給陳奕擦頭發。期間也做了深刻的反省,覺得必須要為晚晚做點他作為一個父親該做的事。
“這就做上父親了?”
“昂,晚晚是我養的第一個寵物,怎麼不算養了個孩子?”
陳奕稍稍仰了下頭,問:“那我算什麼?”
“算幹爹。”姜早豪爽地把這個名頭給了他哥。
給專屬夜宵放在晚晚的碗裡,小倉鼠尋着味道就跑到二樓了,埋着頭在碗裡面扒拉幾下,然後帶着鼓鼓的頰囊跳到一樓。
姜早察覺到毛巾已經有些濕透了,但他哥的頭發還沒完全幹,偏黃的頭發還有些卷,發量還不少。
他其實一直有一個疑問,他哥的頭發是染過了嗎?姜早趁着這次終于将疑惑問了出來。
陳奕逗弄晚晚的手停了一下,回答:“不是,一直都這樣,可能是天生的。”
原本還以為陳奕是營養不良,但他哥的頭發除了黃之外,既不幹枯也不稀少,看起來發質很好,手感也好。所以這個推斷直接被打消了。
“哥,我建議你吹吹頭發。”是的,他手酸了,累了。
聽出言外之意的陳奕也是非常配合,很聽話地就拿出了吹風機準備自己動手吹頭發,還沒打開就被姜早打斷。
姜早走過去推着陳奕往門口走,“不能在這兒吹,會吵到晚晚,吓到它了怎麼辦?”
“……”
“哥你去我房間吹吧。”
姜早感覺到自己有點無恥,霸占他哥的房間給倉鼠搭窩,還鸠占鵲巢把他哥趕出去,結果他哥還好脾氣地照做。
真是神奇,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陳奕是個好脾氣的人?
遙想十幾年前,陳奕還冷冰冰地讓他閉嘴少說話少打擾他,在比賽輸了的時候還嘲笑他——是那種不屑一顧地冷笑,然後不再搭理他。
幾年前,陳奕好像轉變了一些,時不時找他說話聊天,但有一定的嫌疑是他為了嘲諷姜早,因為那時候新年才藝大比拼中還是姜早慘遭落敗。
時間真是個很神奇的東西。竟然讓一個壞脾氣變成了好脾氣。
看似姜早坐在椅子上發呆,實則心裡已經暗暗發誓:今天他再也不理會那場無聊的才藝比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