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顧四周……
挂完電話的姜早愣住了。人來人往的街道上,陳奕沒了蹤迹。
他哥呢?這麼大一個哥去哪了?
姜早轉手就給陳奕打了個電話,電話沒過多久就通了,對面的喧鬧與他這邊相融合。
“哥?你人——”
在哪……
話還沒說完,就見陳奕從拐角走過來,溫和的臉上挂着比平時要自然的多的笑,在燈火下人群中顯得格外顯眼。
這人一隻手舉着電話貼近耳朵,另一隻手拿着一個冰淇淋,朝他晃了晃。
真好看啊……
怎麼又看呆了,姜早在心裡譴責自己,下次千萬别這樣了,多不禮貌!
想了這麼一段隻需短短一秒鐘,剩下的時間全用來讓他走近陳奕了。
“蛋仔冰淇淋?哥你在哪買的,我也去買一個。”
“就是給你的。”陳奕把冰淇淋遞給姜早,剛剛繼續拉住弟弟,就發現弟弟已經先他一步拽住了他。
姜早揪住他哥的胳膊,恨鐵不成鋼,“哥,這樣多危險啊,外面的人販子就喜歡拐賣你這種白白淨淨的未成年。”
陳奕乖乖點頭,“好,還吃什麼?”
燈籠太亮眼了,逆着光已經看不清陳奕的神情。
“你姑要吃東西。”
“好,走吧。”
——
張叔來接他們的時候,外面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堵的不成樣子。前有行人,後有車輛,橫着有三輪車,豎着有共享電動車。
夠了,停下。
最後等兩個人回到家的時候就十點多了。快給陳溫然餓成狗了。
“我要吃——飯!”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喊,把姜早吓了個機靈。
同樣累成狗的姜早把小吃上交後就跑去二樓了。
剛剛到房門口就碰到了他舅舅。
姜早打招呼:“舅舅。”
陳溫憲淺笑,“嗯,很晚了,好好休息。”
說完就轉身下樓了。
姜早本來很累了,可洗完澡後又莫名其妙地不困了,無所事事地躺在床上發呆。忽的想起來了舅舅。
陳奕和舅舅連笑都一模一樣……
但又不一樣,舅舅對他總是帶着疏離和禮貌,而陳奕就不是這樣,陳奕比舅舅對他好多了。
對啊,陳奕去哪了?
陳奕去了廚房,在外面吃得東西很鹹很膩,再晚會兒肯定會渴,所以他就想切點水果,解解膩。
正挑着水果,就聽見他爸從樓上下來了。
“然然,餓成這樣,早點給你做飯還說不餓?”
姑姑的聲音久久沒有傳來,陳奕沿着玻璃朝客廳看去——
陳溫憲伸手像是要喂陳溫然吃什麼,卻被陳溫然拍掉了。
冷淡的一句“不用。”清晰地傳入陳奕耳中。
陳奕皺眉,直覺告訴他,這氛圍很不對。那他現在要不要出去?
他擡眼往樓上一瞄,就看到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貓着腰在二樓圍欄躲着。
“……”
姜早剛剛躺床上覺着有些渴了,就想去找點水喝,但見樓下氛圍不太好,像是他媽媽和舅舅吵架了,就停住了。
他正猶豫要不要下去,就見陳奕從廚房出來了,還端着兩盤水果。
陳溫然和陳溫憲也齊齊向突然出現的人看去。
“爸,姑姑,吃的有點鹹,等會兒記得吃點水果。”陳奕在茶幾上放下一盤後就往樓上來了。
姜早沒來由地心虛,趕忙回了房間。
沒過一會兒,門就被敲響了。
“早早,睡了嗎?”
“……沒。”
姜早開了門,他哥拿着那盤水果,開門的瞬間,先往他嘴裡塞了一小塊桃子。
之後留下水果就離開了,順便附贈了一句“早點休息。”
哦,所以他為什麼心虛?姜早回過神想想還覺得莫名其妙。
第二天上午考地理政治,下午考英語曆史。
這一天簡直太輕松了,對于姜早來說。隻有英語,就算會翻譯文章,選擇也挺難的。唯一好的就是不用聽聽力。
考完試後晚自習就正常上課了,今天輪到地理課,地理老師剛好用來講月考的卷子。
地理老師是一個中年男人,身影瘦小,對工作的熱情絲毫不亞于黃色海綿。
整個年級的人都喊他“玄武岩。”因為火山噴發。
而且好笑的是,在這個外号被地理老師知道後,他還發了朋友圈,配文“學生們都叫我玄武岩是怎麼回事。”
“現在還有誰分不清凹岸凸岸?”
台下鴉雀無聲。
“那我提問一個同學……新來的同學吧,兩個是吧?……那就姜早吧,你上來把凸岸圈出來。”
……姜早不服,每次都是他,為什麼不提問陳奕?
他上講台上畫了個圓把凸岸圈出來後就下來了,回來的途中順帶惡狠狠地剮了眼陳奕。
“?”陳奕不明所以。
玄武岩繼續開始講卷子,姜早撕下張紙,開始奮筆疾書。
【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