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個兒說撒子怕都不得,紅蝶匆忙側過身朝屋裡喊道:“小易,我送你嬸嬸回家,你自個兒乖乖,有撒子叫人。”
須臾間,小易跑到門前,眯眼叫道:“曉得!”
紅蝶俯身把笑臉愈發茫然的娃兒慢慢遞給她,見她略顯慌亂地抱娃兒,紅蝶眸子緊看娃兒身子是否巴适,輕聲說:“慢些。”
她通紅的眸注視沖她笑着招手的女兒,嘴巴哆嗦着轉身走,“不能慢,婆母會不高興……”
随她走了半路,紅蝶難得聽清她反複說撒子,可自個兒又不曉得咋勸,便目不轉睛地看顧母女。
如影随形的女子跟她至院外,她顧不上與女子道别,抱娃兒快步進屋。
不止相處多年的婦人叫餘生弟她兒子莫要有了老婆忘了娘,就連巷裡的男人也幫她管教兒子,眼下家裡雖隻剩她和兒子,她底氣絲毫不減。
“有女人不惦記娘,”秀芬進門時,她将目光飛快掠門前,垂眸含怨地瞧坐床上彎腰揉腿的兒子,“老婆和賠錢貨全回來嘞,你去瞧哇。”
“娘,你說撒子嘛?”他将瞥去的眼珠子拉似的回她面前,手重力捏她的腿,“老婆和娃兒都能再有,娘就隻有一個,我曉得哪個金貴。”
兒子不顧輕重的力道于她得宜巴适。
她壓下上揚的唇角,得意瞥走來的兒媳,“不糟踐老子費心力養活你。”
生養的恩情比天大,秀芬想到年幼見的,不由覺不安上心。
他面向油燈搖曳的弱黃解衣,緊接着上床從後摟住抱女兒的老婆。
她收緊眉頭,呼吸延緩,身子僵地接受寬大手掌的撫摸,頸窩承受如瘙癢的鼻息,聽他仿若一縷輕風般的吐息。
“我好累……”他貼近她耳畔,輕吻一下,眼皮半垂,眸裡暗淡地看她朝他側看的眼眸,“你還痛嗎?”
她眼色徐徐柔下來,勾唇淺彎,低低頭,細語道:“不痛嘞。”不覺間流露一抹心疼。低頭見娃兒已安睡,她側過頭和靠自個兒發痛身後的他說:“娃兒睡嘞,我放下娃兒,給你按按。”
小娃兒從懷裡到床上單哼了幾聲,他和老婆輕輕拍了拍女兒,收回手。
“還是小娃兒巴适。”他耷拉的眼簾下蘊柔和的目光,笑看她一眼,轉身趴女兒身邊,下巴抵枕上,“肩頭酸痛,你使些力氣。”
“得。”她咬唇沉氣地跨坐他背上,兩條褲腿布料内側壓他身側,前傾的身子與腿腳慢慢挪,手于他雙肩使力,氣息微沉地問:“力氣得嗎?”
微弱的壓力與漸漸舒緩的感覺讓他清楚感知兩瓣肉随着手慢慢地蹭他身後,他腦中浮現為巴适的法子。忽抓住妻子的手腕,将她朝外拉,自個兒則是向裡側身。
她頓時眉眼上揚,驚叫還沒出口便遭他圈進懷裡啃。
“呃……”身上的痛難以漠視,傷處的痛随他唇齒你貼近而貫穿皮肉,實在的痛叫她忍不住溢出一聲——“不得……”
她齒咬幹燥的唇,淚珠落至眼尾,将落下的那一瞬,眸光入暗,映女兒安睡的側臉。
不能以己拒他與自個兒親熱,她心裡不安地向他垂下紅潤的眸子,低吟道:“娃兒睡着……不得……”
膝頭即将探進腿間,未将其分離,兩字令他停滞不前,擡頭看她紅眸,他歎了一口氣,屁股坐回褥子上。
向光的眸子不見神采,他佝偻背脊,緩慢地眨了眨眼,“就要忘嘞不能要娃兒。”
朦胧地見他嘴和眼裡暗淡下垂,她淡了不親熱的念頭,手抵褥子上撐起身,伏到他腿前,握他腳踝。
“是我對不住你……”秀芬不敢直視他的臉,抽泣地微微啟唇,“我不曉得爹娘蒙——”
“你使嘴吧。”他指腹的繭子摩挲她唇的深紋,含淚的眸仰視他,“你不怪我?”
他細看向她的唇,緩緩說道:“你伺候我巴适,我要使你。”
遭騙還莫得嚴責她,她已經感恩,應聲便要含笑低下頭,摩挲她唇的移至她頭頂,把她腦袋朝裆壓下去。
穿過樹枝的一縷縷鵝黃曬得嬰孩的小眼睛有些睜不開。
秀芬臂挂幾件衣裳于木凳上屈膝站,聽見女兒不像高興的咿呀聲,她踩凳腳要動不動,急得叫道:“婆母,你抱娃兒換一處吧,那裡熱嘞。”
竹扇引起的風拂過婦人笑意得宜的臉龐,有些褶皺的眼皮一下子掀開,露出銳利的眼色,側頭枕着枕,瞥小窗隐隐看見的兒媳,“賠錢貨熱都遭不住,以後哪個能要她?叫她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