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滿語走在前，江牧楷走在後，兩人隔着一兩步的距離，邊走邊聊，大多話題是江牧楷提出來的，比如未來有什麼打算，會留在這個城市還是離開，大四實習是不是沒怎麼在學校了，以及——給他最近的表現打個分！

打分的事情江牧楷其實很早就想說了，直到今天才豁出去地開口問出來，他期待又忐忑地看着宋滿語。

宋滿語聞言轉過頭，邊走邊上下打量他，想了想最近他的表現，最後才緩緩道：“挺好的。”

“挺好的是幾分？”江牧楷步子放大，一步就站到她面前，宋滿語差點沒刹住車，鼻尖輕輕擦過江牧楷的衣服，兩人距離近的有些暧昧。

宋滿語擡手蹭蹭鼻尖，看着天空不動聲色地後退了兩步，這才重新把目光放到江牧楷身上道：“挺好的就是挺好的，為什麼非要是多少分呢？”

江牧楷走到她身旁，“那學姐對我有沒有什麼建議？幫我早日追到你。”

宋滿語低着頭，好像是在認真思考，良久，她才道：“除了奶茶别點了，其他都還行。”

“學姐不喜歡喝奶茶嗎？”江牧楷登時心裡一陣忐忑。

宋滿語擡頭，江牧楷身子微微往前傾斜，期待又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想到可能送奶茶也是這個人追人的手段之一，于是也不好潑他冷水，于是硬着頭皮道：“喜歡是喜歡，但我真的不想再胖了！”

江牧楷立刻反應過來，立刻道：“明白！”随即他又有個問題了，這個問題現在問不知道算不算晚，他邁開步子，走到宋滿語前面一點，兩人隔着一兩步的距離，他側過身看宋滿語，手指不自然地蜷縮，“其實我還有個問題......”他認真地看着她，生怕錯過她的反應，“學姐介不介意讓别人知道我在追你？”

宋滿語聞言一愣，她眉頭微微擰起，狐疑地看他，“你不會想找誰當軍師吧？”

江牧楷搖搖頭，急忙解釋道：“不是，我經常給學姐送東西什麼的，其他人可能會看見。”

宋滿語反應過來，毫不在意地搖頭，“不會，你别搞太大動靜就好了。”

冷風吹過頭頂的樹梢，發出“簌簌”聲響，江牧楷聽到這個回答，不确定地問：“‘太大動靜’是指......在操場擺蠟燭表白......嗎？”

宋滿語總覺得在他這句話裡隐約能聽出一點幸災樂禍，半轉過身再次狐疑地看他，心裡升起不詳的預感，她眼睛瞪得圓溜溜的，難以置信道：“你不會真打算這麼做吧？！”

江牧楷連忙擺手加搖頭，生怕宋滿語當場拒絕自己，“沒有，我隻是......”話說一半，聲音突然心虛地變小了，“刷視頻看到過學姐你......”

宋滿語離他不遠，所以後半句也全聽清楚了，一時她怔愣在原地。

記憶中自己唯一一次經曆過那樣“引人注目”的表白是在大二，那次給自己印象太深刻了，不過江牧楷當時才高三，怎麼就剛好刷到了？真的有這麼巧？還剛好讓他認出自己來了？亦或是......得了，人家都拒絕過自己了，還在瞎想什麼，再說就是真這樣那會兒自己也沒這個意思了......

宋滿語克制了自己滿天飛的猜想，道：“這樣啊，那還挺巧的。”

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宿舍樓下，江牧楷怕她再往深了想，趕緊把架子上的奶茶遞給她，“學姐，到了。”

宋滿語聞言轉過頭，果然不知不覺來到宿舍樓下了，她接過奶茶，剛才視頻的話題讓她還有些在意，心不在焉地道：“謝謝，你回去吧。”

江牧楷點點頭，轉身走了兩步，又倒回來，看着宋滿語欲言又止，“學姐......”

宋滿語看着他沒應聲，心底默默想他要是敢承認在高中視奸自己，那她就把這段時間的奶茶全還回去。

好在江牧楷沒這麼做，自然也不會承認，“沒什麼，就是想解釋一下，我刷到那個視頻真的是巧合，可能是大數據推送，刷到那個視頻的時候我其實不知道是你，隻是後來剛好又刷到了學姐走秀的視頻，根據衣服猜到的，以及當時評論區也有人說才确定的。”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但又不是很敢看宋滿語，又怕她不信自己，于是強迫自己擡起頭，帶着點委屈的目光直直地撞進宋滿語瞳孔裡，她此刻站在第三節台階邊上，江牧楷站在台階旁邊的空地，一米八的大個子仰着頭委屈地看她，此刻在宋滿語眼裡畫面的沖擊力有點大。

她愣愣地聽完了這個解釋，但聲音穿過耳膜，卻沒留下隻言片語，心跳的聲音一度蓋過了外界的聲音，她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反正江牧楷應該是還不太放心，走兩步還回頭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宋滿語擡手揮了揮，給了他一個寬慰的笑，等人真的走遠了，她才擡手捂着心口，深呼吸了幾下快步上樓。

江牧楷回去的路上還是有些忐忑，但已經解釋過了，自己一直咬着不放反倒跟心虛似的，于是也隻好先不想這個。

次日，江牧楷早八太困，本想趴着睡一會兒，突然聽到台上老師說期末考試的安排，他強行驅散睡意聽了會兒，等老師開始正式講課後便拿起手機，打開和宋滿語的聊天框，“學姐，打算什麼時候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