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卓一邊開飯盒，一邊好奇地問：“師姐今天有事啊？”

“沒，我吃完歇會兒再去圖書館。”江牧楷說完坐在自己椅子，吃完午飯後他拿出手機，心不在焉地刷了會兒。

唐卓和賀崎川覺得不對勁，從江牧楷今天突然回來吃飯他們就覺得不對勁，這小子平時恨不得天天和師姐待一起，今天沒什麼事突然回來吃飯，吃完還悠閑地在這兒刷手機！

然而沒等他們問出口，江牧楷就轉頭看過來，“怎麼了？”

“沒、沒事。”唐卓尴尬地笑着道。

過了一會，江牧楷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匆匆出門了。

回到圖書館，宋滿語看到他，小聲問：“事情辦完了？”

“嗯，辦完了。”江牧楷看了她一眼，很快收回視線，淡淡道。

兩個人又各學各的待了一下午，六點多的時候，兩人一起走出了圖書館。

宋滿語看着遠處的夕陽，伸了個懶腰，“期末周越來越近啦~”

“嗯。”江牧楷跟在她身後，看着她的背影，聲音不大不小地應着。

等走下了樓梯，宋滿語擡手要和他說拜拜的時候，江牧楷才開口：“學姐，我有事想問你。”

宋滿語的手伸到一半，聞言一愣，她又放下了手，看他低着頭皺着眉，疑惑道：“什麼事？”

“學姐......”江牧楷有些難以啟齒，但糾結了一天，此刻不開口估計以後更不敢開口了，他大腦一片空白，組織了一天的話早已被緊張的情緒“踢”到九霄雲外去了，此刻也隻能硬着頭皮問：“學姐還會考慮我嗎？”

這個問題問得沒頭沒尾，把宋滿語問懵了，她迷茫地看着低着頭的江牧楷，“什麼？考慮誰？”

江牧楷盯着地面，盯着兩人的鞋尖，忐忑道：“就是——學姐還會喜歡我嗎？還是說，學姐已經.......”

宋滿語沉默了，即使隐隐有猜測，但等對方真的開口時她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五味雜陳的感受。

江牧楷聽不到她的答案，心裡愈發慌亂，隻能盡力保持着鎮定，“我、我......如果學姐現在對我沒興趣、那也沒關系......”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完全是想到哪句說哪句，“學姐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宋滿語慢慢回過神，又怔怔地看着他，她張了張嘴，嗓子有些幹澀，“沒有。”

江牧楷心裡默默松了口氣，很快又緊張起來，“那我可以追學姐嗎？”

宋滿語突然想起之前她回複王徐烨的話：“其實當普通朋友挺好的。”

她當初是這麼拒絕對方的，後來王徐烨并沒有放棄，依舊若有如無地接近自己。

看着眼前低着頭的人，高大的個子幫自己擋去了刺眼的光，低着頭緊張得耳朵都紅透了，不敢擡眼看自己，宋滿語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麼答，明明之前高中這人還拒絕過自己吧？為什麼會喜歡上自己呢？

江牧楷聽不到對方的回答，心跳越來越快，緊張的情緒幾乎要讓自己喘不過氣，良久，他才聽到宋滿語輕不可聞的一聲歎息，他的身體當即僵住了。

“可以，”宋滿語接下來的話又讓他身體放松下來，“機會隻有一次，好好珍惜，期限的話......你想要多久？”

江牧楷小心翼翼地看她的表情，試探地問：“能不能久一點？”

宋滿語想了想，目光移到一旁的樹梢又移回他身上，“到下學期期中呢？”

江牧楷張了張嘴，本想着再延長一點，但還是沒敢提，“好。”

“那——還有别的事嗎？”

“沒了。”

宋滿語便再次擡起手，“那拜拜喽~”

“我以後還能和學姐一起來圖書館嗎？”

宋滿語停下了步子，轉頭看江牧楷，夕陽給他高大的身影鍍了層柔和的光，她笑了笑，道：“可以啊。”

“那我今天可以送學姐回宿舍嗎？”江牧楷期待地看着她，下意識跟着走了兩步。

宋滿語笑着搖搖頭，“這個就算了。”她眼看着江牧楷臉上期待的光芒熄滅，被難過取而代之，仿佛能看到頭頂耷拉着的兩隻狗耳朵，她看了兩眼，轉身走了。

——傻子也不知道可以順路一起走的。

然而等江牧楷想起來，她已經從另一條路走去食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