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禾捧着突然被塞過來的酒杯，耳尖發燙。路宴斯低頭看她時，鏡片後的眼神柔軟下來："别緊張，喝不完給我。"他的手指輕輕點了點她握着杯腳的手，這個小動作被媒體鏡頭捕捉到，瞬間引發一陣快門聲。

慶功宴接近尾聲時，路宴斯借口談工作将她帶到露台。夜風裹着海水的味道襲來，應禾望着遠處城市的霓虹，聽見身後傳來窸窸窣的響動。轉身時，路宴斯正将一條鈴蘭項鍊戴在自己頸間，銀色的鍊子在他鎖骨處晃出細碎的光："贊助商送的，幫我看看搭不搭？"

應禾伸手去摸吊墜，指尖卻被他輕輕咬住。路宴斯松開時呼出的熱氣掃過她手腕："下次...戴你送的。"遠處傳來倒數計時的聲音，零點的煙花在兩人頭頂炸開，照亮他眼底翻湧的暗潮。

煙花的餘輝落在路宴斯的鏡片上，折射出細碎的光斑。應禾慌忙抽回手，後背卻撞上露台的雕花欄杆。男人長臂撐在她身側，雪松氣息裹挾着香槟微醺的味道将她籠罩：“應老師躲什麼？怕我吃了你？”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是程野發來的消息：“明晚有空嗎？聊聊音樂節的事。”路宴斯的目光精準掃過屏幕，冷笑一聲奪過手機，修長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她沒空。”發送鍵按下的瞬間，他将手機塞回應禾掌心，“以後這種消息，直接轉給我處理。”

應禾仰頭看他，月光勾勒出他下颌淩厲的線條：“路總什麼時候兼職我的經紀人了？”話雖這麼說，心跳卻快得不受控。路宴斯突然低頭，鼻尖幾乎要觸到她的：“從發現某個小迷糊，總往危險邊緣湊的時候。”

露台外傳來腳步聲，路宴斯迅速站直身體，順手将她耳畔的碎發别到耳後。這個動作太過自然，惹得應禾臉頰發燙。回到宴會廳時，程野倚在吧台旁，晃動着手中的威士忌：“路總這護花使者當得稱職，不過應小姐的才華，不該隻困在俱樂部的舞台上。”

“程總還是操心自己的音樂節吧。”路宴斯将西裝外套披在應禾肩頭，“聽說最近贊助商撤資？”他語氣輕描淡寫，卻讓程野的臉色瞬間陰沉。應禾扯了扯他的袖口，小聲道：“别鬧了。”

散場時，路宴斯堅持要送她回酒店。黑色邁巴赫停在路邊，他打開車門卻沒松手，兩人隔着車門對視。夜風吹起應禾的裙擺，路宴斯突然伸手按住車門：“應禾，”他的聲音低沉下來，“離程野遠點。”

應禾剛要開口，他卻已經幫她關上車門。透過車窗，她看見男人站在路燈下，點燃一支煙。明滅的火光中，他的眼神像淬了冰，手機屏幕亮起又熄滅——那是他第三次刷新航班信息，盤算着如何把應禾去音樂節的行程，從程野手裡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