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的夜濕熱黏膩,應禾剛推開酒店房間的門,手機就震動起來。路宴斯的視頻通話請求跳出來,畫面裡他還穿着白天的襯衫,領帶松散地挂在脖子上,身後是俱樂部熟悉的玻璃幕牆。
“在做什麼?”他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應禾對着鏡頭轉了個圈,展示自己剛換好的睡衣:“準備洗漱睡覺啦,你還在俱樂部?”
路宴斯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突然皺起眉:“把窗戶關上,空調調高兩度。”應禾這才發現自己疏忽了,深圳的夜晚比想象中更涼。她聽話地照做,卻在轉身時聽見電話那頭傳來壓抑的歎息:“真該跟着你一起過來。”
與此同時,程野倚在酒店大堂的沙發上,指尖摩挲着手機。屏幕上是應禾剛發的朋友圈,配圖是路宴斯送她的項鍊在燈光下閃爍。他輕笑一聲,撥通助理的電話:“去查查路宴斯這兩天的行程,我要知道他所有的安排。”
深夜的俱樂部裡,路宴斯盯着手機地圖上應禾的定位,突然想起三年前的那個雨夜。當時她獨自去外地比賽,遇上暴雨被困在車站,他連夜開車八個小時趕到,看見她蜷縮在角落的模樣,心疼得幾乎窒息。
“路總,程野那邊有動靜。”助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路宴斯的眼神瞬間冷下來,他修長的手指敲擊着桌面:“繼續盯着,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彙報。”
而在深圳,應禾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透過貓眼,她看見程野醉醺醺地靠在門口,手裡還拿着一瓶紅酒。“應小姐,一起喝一杯?”他的聲音帶着幾分醉意,又似乎暗藏某種危險的試探。
應禾握緊門把手,心跳加速。她後退幾步,迅速給路宴斯發了條消息。幾乎是瞬間,電話回撥過來,路宴斯的聲音低沉而冷靜:“鎖好門,我現在訂機票。”
手機屏幕在黑暗中亮起,路宴斯的航班信息顯示淩晨三點起飛。應禾攥着手機貼在胸口,聽着門外逐漸遠去的腳步聲,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程野臨走前那抹意味深長的笑,像根刺紮在她心裡。
突然,手機震動起來,是路宴斯的語音:“别怕,把酒店安保電話存好,每半小時給我發消息。”背景音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似乎正在趕往機場,“等我。”
三個小時後,深圳寶安機場。路宴斯下了飛機就直奔停車場,黑色西裝皺巴巴的,領帶歪得不成樣子,卻在看見接機口的黑色轎車時驟然停步——程野倚着車門,指尖夾着香煙,煙霧缭繞中,他挑眉輕笑:“路總這麼着急,是怕我吃了你的小夜莺?”
路宴斯的拳頭瞬間攥緊,上前一步時卻聽見手機提示音。應禾發來新消息:“我在房間,很安全。”短短七個字,讓他沸騰的血液稍稍冷卻。他深吸一口氣,扯出個森冷的笑:“程野,别拿你的命挑戰我的底線。”
另一邊,酒店房間内,應禾盯着突然亮起的門縫。有人将一張房卡塞了進來,上面潦草寫着:“2307,有驚喜。”她攥着防狼噴霧,心跳如雷,剛要報警,手機再次震動。路宴斯的視頻通話接通,畫面裡他正站在酒店大堂,額角還沾着汗水:“上樓,我在2307。”
推開門的瞬間,應禾撞進一個帶着硝煙味的懷抱。路宴斯緊緊箍着她,下巴抵在她發頂,聲音沙啞得可怕:“沒事了,我在。”應禾這才發現,他的指節上帶着新鮮的擦傷,袖口還沾着半幹的血迹。
“程野找過你?”他突然問,指尖撫過她泛紅的眼眶。應禾點頭的刹那,路宴斯的眼底翻湧着滔天怒意,卻在低頭吻她時化作無盡溫柔:“以後任何危險,第一個想到我。”
窗外,晨光刺破夜幕。2307房間的門被悄然打開,程野站在走廊盡頭,将偷拍的照片删除,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路宴斯,這才剛開始。”
破曉時分的眷戀
路宴斯的手臂像灼熱的枷鎖,将應禾牢牢圈在懷中。他的呼吸輕輕掃過她的後頸,每一次起伏都帶着令人心安的節奏。應禾縮了縮身子,往他懷裡又鑽了鑽,感受到男人下意識收緊的懷抱,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笑意。房間裡隻開着一盞小夜燈,暖黃的光暈裡,她望着他熟睡時難得放松的眉眼,指尖輕輕描摹着他的輪廓。
這一夜,應禾睡得格外踏實。在路宴斯的懷抱裡,所有的不安與恐懼都被隔絕在外。直到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映亮他濃密的睫毛,她才驚覺天已經亮了。
路宴斯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他皺着眉接起電話,聲音裡還帶着未消的睡意,卻在聽到電話那頭的内容後,瞬間清醒。應禾看着他的臉色逐漸凝重,心也跟着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