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排練室裡,空調發出輕微的嗡鳴。應禾倚在路宴斯的貝斯箱旁,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箱體,節奏與他調試琴弦的動作不謀而合。"路CEO,這個轉調部分,我覺得用氣聲處理會更好。"她忽然湊近,玫瑰香水的氣息混着薄荷糖的清涼,輕輕漫過路宴斯緊繃的側臉。
路宴斯的手指頓在琴弦上,金屬弦發出細微的顫音。他餘光瞥見應禾垂落的發絲幾乎要掃過自己手背,脖頸後瞬間泛起細密的癢意。這樣若有若無的靠近,最近頻繁地出現在排練室裡。有時候是讨論曲譜時不經意碰到的指尖,有時候是她俯身看樂譜時,垂落的珍珠耳墜在他眼前輕輕搖晃。
"按原譜練。"他壓下心頭翻湧的異樣,聲音不自覺冷了幾分。應禾卻不惱,笑着直起身子,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清脆聲響:"路總這麼固執,小心找不到女朋友哦。"她轉身時,裙擺擦過他膝蓋,留下轉瞬即逝的溫熱。
慶功宴那天,應禾特意選了件露肩的黑色連衣裙。路宴斯坐在宴會廳角落,看着她端着香槟杯,在人群中笑得明豔動人。每當她與别人交談時,總會不經意地将目光投向他的方向,眼尾的亮片在燈光下一閃一閃,像在他心上輕輕撓動。
酒過三巡,應禾腳步微晃地走到他面前。"路CEO怎麼躲在這裡?"她撐着桌子俯身,鎖骨處的鑽石項鍊随着呼吸輕輕起伏,"是在躲我嗎?"路宴斯喉結滾動,伸手扶住她的手肘,卻觸到一片細膩溫熱。"你喝多了。"他别開臉,不敢直視她含着笑意的眼睛。
散場後,路宴斯開車送應禾回家。車内氣氛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電台裡播放着舒緩的情歌。紅燈亮起時,應禾突然解開安全帶,湊到他耳邊輕聲說:"路宴斯,你知道嗎?你認真調琴的樣子,特别..."她的話尾消散在暧昧的氣流裡,路宴斯握着方向盤的手驟然收緊,指節泛白。
這樣若即若離的撩撥持續了整個冬天。直到某個雪夜,俱樂部加班到很晚。應禾裹着路宴斯的外套,蜷縮在沙發上看他整理樂譜。"好冷啊。"她小聲嘟囔着,赤着腳悄悄蹭到他身邊,"路CEO借個體溫取暖好不好?"
路宴斯的筆尖在紙上暈開墨點。他看着應禾泛紅的臉頰,還有那雙帶着笑意的眼睛,突然想起高中時,她也是這樣耍賴着要他的圍巾。這麼多年過去,那份心動非但沒有消散,反而在她一次又一次的撩撥中,變得愈發強烈而難以克制。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着紊亂的心跳,卻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坐好。"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應禾早已将他耳尖的紅暈和緊繃的下颌線盡收眼底。她勾起唇角,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輕輕攥緊了手心。這場漫長的博弈,她勢在必得。
雪粒子敲打玻璃的聲響愈發密集,應禾将凍得發紅的腳趾往路宴斯腿邊又蹭了蹭。他正低頭整理演出合同,睫毛在眼下投出青黑的影,喉結卻不受控地滾動——她赤足踩在他小腿外側,絲綢睡褲阻隔不住那團燙人的溫度。
"路總手這麼涼?"應禾突然抓住他握筆的手,指尖順着他腕骨上的血管遊走,"我給你暖暖。"路宴斯渾身緊繃如弦,合同邊角被捏出褶皺。他聞到她發間混着雪松香的洗發水味道,想起上周暴雨夜,她濕漉漉的發絲也是這樣貼着他脖頸,當時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手機鈴聲突兀響起,是趙茵茵催問慶功宴場地布置。應禾趴在他肩頭看屏幕,呼吸掃過他泛紅的耳垂:"要我幫忙嗎?"尾音拖得綿軟,帶着刻意的暧昧。路宴斯猛地起身,後腰撞上茶幾,咖啡杯裡的液體晃出波紋。"不用。"他轉身時帶倒了貝斯譜架,紙張散落一地。
應禾蹲下身撿紙,黑色吊帶睡裙的領口不經意低垂。路宴斯的目光像被火燎到般移開,卻聽見她輕笑:"路CEO連看都不敢看我?"指尖擦過他手背的瞬間,他突然攥住她手腕,力道大得讓她輕呼出聲。
四目相對時,窗外的雪幕将路燈暈成朦胧的光圈。路宴斯的拇指無意識摩挲着她腕間脈搏,那裡跳動得比他更快。"應禾,"他聲音沙啞得陌生,"别再玩火。"她卻反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發燙的臉頰:"可我想看火燒起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