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應禾躺在床上,摸着發燙的臉,把今天的點滴在心裡過了一遍又一遍。
應禾洗漱完,躺到床上,白天和路宴斯相處的畫面還在腦海裡打轉。她扯過被子蓋住臉,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嘟囔着“路宴斯這家夥,怎麼突然就回來了”,沒一會兒,困意襲來,她慢慢睡了過去。
夢裡,她又回到小時候那條青石闆路。路宴斯穿着白襯衫,在前面跑,書包帶子随着腳步一颠一颠的。應禾在後面追,喊着“路宴斯,你等等我”。路宴斯猛地轉身,笑着朝她張開雙臂,陽光落在他肩頭,晃得應禾眼睛都花了。她跑得急,一下子撞進他懷裡,路宴斯穩穩接住她,帶着她轉圈圈,笑聲在巷子裡飄得老遠。
轉着轉着,場景換到了俱樂部舞台。應禾抱着吉他唱歌,路宴斯就坐在第一排,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唱着唱着,路宴斯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來,眼神裡是藏不住的溫柔。應禾慌慌地想停下,可喉嚨像被施了魔法,歌聲不停,心也跳得厲害。路宴斯走到她身邊,輕輕握住她拿吉他的手,指尖相觸的瞬間,應禾渾身發麻,耳尖發燙得厲害。
“應禾……”路宴斯喊她名字,聲音低得像在撒嬌。應禾仰頭看他,剛要開口,突然一陣風刮過,路宴斯的身影開始模糊,她伸手去抓,卻怎麼都抓不住,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
“路宴斯!”應禾猛地從夢裡驚醒,坐起身,胸口還在劇烈起伏,臉上挂着淚,枕頭也濕了一片。她呆坐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做夢,心裡又慌又亂,“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呀……” 她扯過被子捂住臉,耳尖燙得能煎雞蛋,可夢裡路宴斯的溫度,仿佛還留在指尖,讓她心跳怎麼都緩不下來。
折騰了好一陣,應禾才重新躺下,卻怎麼都睡不着了。她盯着天花闆,把夢裡的片段反複咂摸,一會兒笑自己太傻,一會兒又盼着夢裡的場景能成真。好不容易熬到天蒙蒙亮,應禾頂着倆黑眼圈爬起來,洗漱時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懊惱地拍了拍臉,“應禾呀應禾,你怎麼這麼沒出息”,可想起路宴斯,嘴角又不自覺往上翹,連清晨的陽光,都因為這亂糟糟的心思,變得甜津津的 。
這頭,路宴斯也沒睡好。他躺在單人床上,閉着眼,滿腦子都是應禾笑起來彎成月牙的眼睛,還有她唱歌時,發絲随着呼吸輕輕顫動的樣子。他翻來覆去,最後索性坐起身,摸出手機給應禾發消息:【大小姐,起這麼早,是不是也在想我呀?】發完又後悔,覺得太直白,萬一吓到應禾怎麼辦,剛想撤回,手機 “叮” 一聲,應禾回了:【你才想我!我…… 我是早起鍛煉!】路宴斯看着回複,忍不住笑出聲,手指快速敲字:【那行,等你鍛煉完,要不要來俱樂部再試唱一曲?我這評委随時待命。】消息發出去,他抱着手機,像個等待糖吃的孩子,盼着應禾的回應,而應禾看着消息,咬着唇笑,心裡那點因夢而起的慌亂,全化成了期待,期待着和路宴斯的下一次見面,期待着那些藏在心底的情愫,能在陽光裡,慢慢開出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