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廖家小公子墜海的消息在黑白兩道傳得沸沸揚揚,據說是廖家主親自處決的。
衆人聽後都不禁唏噓,紛紛議論着。
“想那廖星河表面上挺喜歡言辰的,沒想到私底下殺人倒是絕不手軟。”
“誰說不是呢?聽說廖星河和言辰結婚本身就是個局,言辰就是枚棋子,用來對付嚴北羽的。”
“媽的,都是辰小公子素來薄情,可誰比得過廖星河啊!”
“不對啊,我怎麼聽人說言辰墜海後,廖星河派人在海裡撈了七天七夜。”
“嗨,做做樣子呗,那片海水湍急,能撈上來個什麼?不是到頭來都一無所獲嗎?所以說,得罪了廖星河那真是死無葬身之地。”
廖家主宅。
老管家站在主卧室外,不禁歎息。
廖星河已經三天沒出屋子了,不吃不喝的,身體素質再好的人也扛不住這麼折騰自己。
尚鐘正正在拍着門鬼嚎,聲淚俱下地苦勸道:“家主啊,你就出來看看吧!小公子肯定不希望看到您這樣,再說廖氏沒了您也不行啊,大事小事都等着你來決策呢!”
在做包衣奴才這方面,尚鐘正絕對是拔尖的人才。
砰的一聲,門被一腳踢開。
身形消瘦、面容憔悴的廖星河走出了卧室,他眼下一片烏青,胡子也多日沒刮了,瞧着十分邋遢,這是從前絕對從這位軍火帝王身上看不到的情況。
他眼睛難得有了一絲光,恍惚問道:“阿辰還沒回來嗎?我去接他。”
尚鐘正吓了一跳,瞧廖星河那人不人鬼不鬼的狀态,心道:不會是瘋魔了吧!
廖星河一臉呆滞,直愣愣地往外走,幸虧被老管家擋住了去路。
老管家端着一盤擺放整齊的巧克力,“先生,您先吃點東西吧,有力氣才好去接小公子。”
廖星河陰恻恻地瞪着他,不言不語,似乎對他擋住路十分不滿。
老管家歎氣道:“先生,這是小公子親手做的,就是新婚那天,小公子在廚房倒騰了一個上午,說是先生您總做巧克力給他吃,這次換他親手做,算給您的回禮。”
廖星河愣住了,啞聲道:“阿辰做的?”
“是啊,還記得那天小公子從二樓陽台扔給您一塊巧克力嗎?那是他做得最好的一塊,費心包裝了半天,最是精緻了,才心滿意足地拿給您。”
廖星河聞言,瞬間慌了,踉跄地跑回卧室,緊接着傳來東西倒地破碎的聲音。
他翻騰了半天,才從一件西裝口袋裡找到一塊快化掉的巧克力,包裝很精緻,可見是用了心。
原來是有回應的啊!
他的阿辰不是真的薄情,隻是反應比任何人都慢了一些。
那是塊冰涼涼的石頭,表面上從未被焐熱過,可實際上早就從石心裡開出花來。
是熱的。
隻要他再用點心,再給阿辰一點時間,明明很快就要焐暖了,明明可以擁有好的結果……
廖星河把巧克力放進嘴裡,人生第一次不顧形象地嗚咽地大哭了起來。
好甜。
好苦。
……
言辰的葬禮後,程念被廖星河趕出了廖家。
廖星河自己則注射了R病毒,當初他為了救程念,逼言辰和程念換血,導緻言辰一直被R病毒折磨,這次換他來嘗這種痛苦。
雖然不能彌補言辰,但他想嘗他受過的苦。
廖家墓地。
嚴北羽拎着一個小姑娘前來祭拜,小姑娘正是言曦。
在言辰計劃離開廖家之前,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更早早查清楚了言曦的身世——嚴家最小的女兒,嚴北羽的妹妹。
之前在咖啡廳,言辰交給嚴北羽的文件正是兩人的血緣鑒定書。
他雖然沒能照顧言曦到十八歲,但至少幫她找到了家人,小姑娘也總算有真正的親人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