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辰最近思考了很多,系統是什麼,那些所謂的任務又有什麼目的?
他的直覺很準,所以當系統第一次提出奇葩的支線任務時,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為什麼要求一個天生具有情感障礙的人去愛别人?
這個任務本身就是不合理的。
而且,怎麼看都覺得系統對支線任務的執着遠遠大于主線任務。
所以一開始他就和系統反着來,雖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看男主不順眼,說來也奇怪,像他這種不會愛也不會恨的人,每次一見到男主就有一種莫名的厭惡,就像是靈魂深處的抗拒。
大抵生來就不對盤吧!
但假如,隻是假如,廖星河是亞度尼斯。
言辰猛地從床上坐起,眉頭緊皺。
【言辰:系統,修改之前的計劃!】
系統激動得一批,有救了,有救了,劇情終于有回到正常軌道的可能了!
【系統:好的!!!】
系統心花怒放的同時,廖星河也在心花怒放,召開了廖氏最高級别的會議,為一個月後的婚禮做準備,到時候會宴請各國數一數二的人物,因此規格是照着世紀婚禮準備的。
唯一讓廖星河不放心的是少年最近對他的态度變得很奇怪,以前動不動就冷嘲熱諷,從不拿好臉色對他,現在的言辰隻會神情複雜地看着他發呆。
尤其是,當他捧着一盤自己新做的巧克力出現在少年面前時,言辰的臉色已經到了難以形容的地步——大概就和吃了屎一樣吧!
廖家主純粹是為了讨好心上人,所以親自動手做了少年最愛吃的甜食,味道他嘗過,絕對沒問題。
言辰也嘗了一口,問題大了。
特麼的,居然和上輩子亞度尼斯那貨做的味道一模一樣!
【言辰糟心得很:你們系統都是一個禦用男主?】
【系統開始裝傻:怎麼會?我們的工作都是有嚴格章程的,每一世界都不一樣。】
【言辰:呵。】
【系統心虛道:不排除上個世界的男主因為特殊原因而追到這個世界的可能性,畢竟男主對于小世界來說是非常特别的存在,靈魂力很強,就算掙脫原本的小世界,進入其他世界也是有可能的。】
言辰看廖星河的目光中,第一次出現了同情,心道:這貨是被虐瘋了嗎?竟然追到這個世界找虐!
……
帝都,一家不起眼的咖啡廳裡。
廖星河最近對言辰的看管輕了很多,導緻他輕易地就甩掉一衆保镖,此刻一身休閑裝的少年優雅地坐在靠窗的桌位,冷淡垂眸品着咖啡。
坐在他對面的是嚴北羽,這個男人還和以前一樣俊朗強大,明明内斂了氣場,依舊在無形中給人壓力。
由于是私下會面,他穿了一身低調的中山裝,整潔幹淨,又顯得有些古闆,像他這個人一樣很矛盾,看似清心寡欲,實則最善心計。
嚴北羽的目光有些眷戀地落在少年身上,“你真的決定了?”
言辰回應得很淡漠,“嗯。”
“我以為,婚宴上是動手的最好時機。為什麼放棄?”
“不是放棄,隻是換一種方式。”
嚴北羽笑了,“抱歉,口誤,你饒了廖星河一條命,可不能簡單算作放棄,是将自己置于死地。以那個人的性格,知道了今時今日我們的謀劃,你覺得他會放過你?你要知道,我們要做的不是小打小鬧,廖星河不會像以前一樣輕易放過你。”
“我不欠他什麼,不需要他放過。”
少年将一個文件袋遞給嚴北羽,起身離開,态度堅決。
嚴北羽目光一暗,“言辰,他會殺了你的。”
少年停住腳步,回頭淡淡道:“他不會。”
嚴北羽對上少年堅定不移的目光,笑容更盛,“還是太年輕啊,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經常會有這種可笑的想法。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明白人心是不可估量的,你以為自己看清了,實際上你一無所知,人心的陰險遠比你想得深。他是廖星河,是軍火帝國的家主,是一匹惡狼,相信他的感情,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言辰沒再理他,闊步離開。
咖啡廳外,一個形迹可疑的男人用相機拍下了兩人會面的一幕。
……
廖氏公館。
廖星河站在窗邊,大抵是今天的陽光太好,反而襯得他的背影更暗更陰郁,像是怒意和殺氣凝結成實體。
管家一臉為難地彙報道:“先生,小公子今天外出确實甩掉了保镖,消失了一個小時。”
程念的手裡攥着各式各樣的證據,有錄音,有照片,有文件,将它們一一擺放在廖星河的書桌上,滿臉焦急道:“父親,你還不信嗎?”
廖星河沒回頭,也沒出聲。
程念憤怒道:“他要殺你,在婚宴上,當着所有人的面,甚至連将你的身體如何曝屍荒野都計劃好了!他這些日子的僞裝,隻為了能在婚禮當天看到一具廖氏家主冰冷的屍體,然後覆滅整個廖家。”
廖星河:“閉嘴!”